而皇後聞言,登時冷聲道:“這九夢優曇可是南越進獻來的聖花,是他們宮中種植的珍品!他們日日夜夜的麵對這九夢優曇,怎麼就沒曾聽說過有誰中毒?
況且,南越近來同天祁交好,怎麼可能會在這九夢優曇上動手腳來毒害太後!
鎮遠王妃,你可是要清楚,為了出風頭,而亂說一通的話,可是欺君的大罪!”
皇後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頓時叫赫連煦的臉色愈發冷沉。
這件事,表麵看上去是針對蕭清寒,實際上是針對他來的。
偏生蕭清寒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思及此,赫連煦看向她的眼神,愈發的森然。
而此時,大皇子赫連昭亦是諷聲道:“鎮遠王妃還真是喜歡自以為是,這九夢優曇明明有著靜心安眠的功效。
皇祖母身受失眠折磨已久,多虧了這九夢優曇,才能安然入眠。這可是連太醫院首屈一指的張太醫,都親自認證過的功效。
你區區一個連書都沒讀過幾本的內宅婦人,難道醫術比張太醫還高明不成?”
“不敢!隻是弟媳恰好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關於九夢優曇的記載,這九夢優曇的香氣,的確能夠助人安眠。但凡事有度!
就算再好的助眠香,用多了都會影響健康。更惶論這種本身就帶有毒性的花了!
這種花本就不適合長期放在殿中,若是人長久同此花共處一室,日日聞其花香,便會中毒昏迷,嚴重者,甚至會危及生命!”
麵對著他們的重重壓力,蕭清寒卻顧自挺直了脊梁,不卑不亢的道,“父皇,還請您應允臣媳為太後檢查一番,或許臣媳當真能夠,找出救治太後的辦法!”
“你說這九夢優曇有毒,豈不是說明,南越對我們天祁有不軌之心,故意拿著這樣的毒花來謀害太後?”大皇子斂眸冷聲道。
畢竟這是南越的貢品,他這麼說,是想給蕭清寒扣上個破壞兩國邦交的帽子。
“父皇容稟,蕭氏並無此意!”赫連煦趕緊順勢跪在了蕭清寒的一旁,正色道,“還請父皇看在蕭氏病體未愈,意識不清的份上,莫要計較她的胡言亂語!”
聞言,蕭清寒側目瞥了他一眼,心道一個個的到底是多麼不信任她。
這原主之前給人留下的印象,到底是多麼的差勁!
見狀,楚芊羽亦是走上前來,跪在一側,恭恭敬敬的道:“皇上,鎮遠王妃她隻是一時糊塗,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她一般見識。臣女願意用您賜給臣女的承諾,換您饒恕她這一次!”
此言一出,滿室嘩然。
尤其是赫連煦更是不由皺緊了眉頭,看向楚芊羽的眼神,愈發的酸楚。
而赫連珩聞言,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急聲道:“芊羽你這是做什麼?怎麼能為了這麼惡毒的女人,來浪費那樣寶貴的承諾!”
這個承諾,是當時蕭清寒搶了她的姻緣之後,皇上為了彌補她,而許給她的一個承諾。
隻要不是犯下通敵叛國,株連九族的大罪,這個承諾都能湊效。
而如今,她竟然用這個機會,來幫助蕭清寒,赫連珩覺得,她簡直是瘋了。
“父皇,您不要聽芊羽胡說!這個承諾,絕對不能浪費在蕭清寒的身上!”赫連珩憤聲說著,那眼神幾乎要把蕭清寒給捅穿了似的。
“齊王殿下不必多說,我這樣做,並非為了她。”楚芊羽說著,款款抬眸,望著赫連煦淺淺的笑了笑,隻是這笑容之下掩藏著的濃濃悲傷,卻更是叫人揪心。
看著她眼底的濕意,赫連煦幾乎傾盡了全力,才好不容易克製住了自己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芊羽這麼做,都是為了他!
她不想看著他再被蕭清寒拖累,才會用這般寶貴的承諾來乞求皇上饒過蕭清寒。
他的芊羽,為他做到這般地步,讓他情何以堪?
那蕭清寒自作孽,就算牽連到他又何妨!
他絕對不能,再叫蕭清寒害了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