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宮中,宣妃見到赫連煦竟然是和楚芊羽一起來的,麵上滑過了幾分震驚。
但很快,她便滿目喜色的道:“許久不曾見到你們兩個一同過來拜見本宮,本宮一時間,竟有些晃神了!”
說著,她又滿是欣慰的看著赫連煦,柔聲道:“煦兒,你如今感覺身體如何?剛剛醒來,怎麼不好生休息?”
“兒臣已經休息的夠久了。”赫連煦不緊不緩的道,
“若是再繼續休息下去,不止是兒臣,連兒臣的妻子,都要被人給害死了。”
聞言,宣妃麵色一僵,卻還是款款笑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
“難道不是嗎?上一次,兒臣被困嶽空山,清寒千辛萬苦的回來求救,結果反遭那般虐待。”赫連煦諷聲道,
“如今兒臣又身中劇毒,命懸一線之時,她又被人汙蔑與匪首私通!嗬!說起來,我們兩個,不虧為夫妻,都一樣的命途多舛!”
“煦兒此言,是在怨怪母妃嗎?”宣妃說著,瞬間便紅了眼眶,哽咽道,
“可那個時候,母妃聽聞你中毒昏迷,六神無主。偏生蕭清寒最為可疑!而且她同那匪首關係匪淺,母妃也不得不信!”
“清寒她同陸梟毫無關係!”赫連煦冷聲道,
“不管是作為鎮遠王妃,還是兒臣的妻子,她都盡職盡責!
若是再讓兒臣聽到,有人汙蔑兒臣的妻子,不管是誰,兒臣都不會輕饒!說到做到!”
他的這種表情,這一番話,著實震懾住了宣妃和楚芊羽。
尤其是楚芊羽,聽他口口聲聲的稱呼蕭清寒為妻子,還這般維護她,她的心中早已驚慌一片了。
從前他都是稱呼蕭清寒為蕭氏的,連名字都不願意叫出口。
如今,當真是已經認可了蕭清寒的身份了嗎?
這怎麼可以!
好在她還有宣妃可以依靠,宣妃素來疼她,一定可以幫她重新奪回赫連煦的心!
思及此,她趕緊幫著宣妃道:“煦哥哥,你不要生氣!那種情況下,王妃無法自證清白,又有那麼多人親耳聽到了陸梟的狂言。姨母會懷疑她,實屬正常!”
“都是本宮的不是,煦兒便是怪本宮也說不得什麼!”宣妃說話間,不停的揩著眼角。
“姨母您何錯之有?您也是關心則亂!”楚芊羽勸慰道。
“好一個關心則亂,兒臣當真是對於母妃的關心,銘感五內!”赫連煦說著,眸中透出了幾分諷笑。
“煦兒你……你到底是怎麼了?”宣妃一臉悲痛的望著他,泣聲道,“難道你要讓母妃,親自去向蕭清寒賠禮道歉嗎?”
赫連煦未置可否,宣妃麵色一沉,正色道:“好!隻要煦兒你能夠高興,能夠原諒母妃,母妃便是做什麼都好!來人……”
宣妃正要喚人過來,卻被楚芊羽打斷道:“姨母!您是皇上的嬪妃,更是王妃的婆母!
怎可紆尊降貴的向她道歉!這不是折煞王妃了嗎?煦哥哥,你就算再怎麼喜歡蕭清寒,也不該這般折辱自己的母親啊!
你若當真這樣做了,要讓天下人如何看你!如何看姨母,又如何看蕭清寒!
難道在煦哥哥的心目之中,蕭清寒的分量比自己的生身母親還重嗎?”
“別說了芊羽,這是本宮自己的主意,怨不得煦兒。”宣妃低泣道,
“誰叫煦兒是本宮的孩子,隻要孩子好好的,做母親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都願意!”
赫連煦沒有開口,很顯然,她就沒法順著楚芊羽鋪設的台階下去。
話已出口,難道還真叫她去給蕭清寒賠禮道歉不成?
這要是傳出去了,她的臉往哪擱?
而就在此時,赫連煦冷聲道:“母妃可知,蕭清寒她為了救兒臣,付出了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