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宣妃麵色驟然一沉。
但很快,她便緩過了心神,疑惑道:“煦兒你在說什麼!母妃背後之人又是誰?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看著她那一臉無辜的模樣,赫連煦眸中滑過了幾分諷刺。
緊接著,他隨手丟出了一塊布料,丟到了宣妃的身上。
宣妃接過來,蹙眉觀察了片刻,沉聲道:“這個有什麼問題嗎?這不就是雲霞錦嗎?”
錦繡閣出品的雲霞錦,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
素來都是貴女們爭奇鬥豔的砝碼之一,宣妃自然認得。
“這雲霞錦的騎裝,乃是阿珩給清寒的。隻是,上麵被人動了手腳!”赫連煦冷聲道,“對此,母妃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這既然是阿珩的東西,煦兒你該問的是他才對!”宣妃道,“母妃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沒錯,一開始的時候,兒臣的確懷疑過阿珩。”赫連煦淡聲道,“但要在這雲霞錦上做手腳,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上麵的每一根絲線,都曾浸染過特殊的藥物。
這種藥物無色無味,但是對著那些被控製的傀儡狼,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這也正是,那些惡狼會拚命攻擊清寒的原因!”
“是這樣嗎?可是三人之中,唯有蕭清寒她毫發無傷!煦兒不覺得奇怪嗎?”宣妃沉聲道。
“沒什麼好奇怪的!”赫連煦沉聲道,
“若非平陽的拖累,清寒根本不必被惡狼逼至這般地步。兒臣要說的重點,在這雲霞錦上!母妃可知,這雲霞錦是誰名下的產業?”
“這個,本宮怎麼會知道。”宣妃淡聲道。
“是越王!”赫連煦淡笑道,“說實話,這次要不是這雲霞錦。兒臣還真是挖不出背後這一條大魚!”
越王算是京中出了名的閑王,慣會鬥雞遛狗,府中嬌妻美妾成群,他卻還是喜歡流連歡場。
除了命好生在皇家,有人供養著之外,可以說他一無是處。
不過,他卻是生了一副好樣貌,年輕時候,更是有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美譽!
更有人曾戲稱,若是越王沒有這般好出身,去南風館也可以混成頭牌養活自己。
這樣的閑王,又有誰會將他視作威脅呢?
而他的這一係列臭名昭著的標簽,不正好是他野心最好的遮掩嗎?
宣妃聞言,卻是淡笑道:“煦兒,就算這雲霞錦是越王的產業,卻也未必是錦繡閣動的手腳。再者說了,就算是越王做的,跟母妃又有什麼關係?”
“是嗎?母妃不妨聽兒臣說完,再下定論!”赫連煦又道,
“當時在行宮出事,兒臣重傷之下,遇到了陸梟。這倒也不足為奇!
奇怪的是,行宮外麵的森林,竟然是一種陣法!而陸梟對這陣法,更是十分的熟悉!母妃你猜,這行宮當時是由誰督建的?”
“難道又是越王?”宣妃道。
“他沒那麼傻,是他府中一個小妾的親戚。”赫連煦道,
“其實越王埋得棋子還有很多,兒臣如今已經有了點眉目。
相信不久之後,便能將他們給悉數挖出來了!屆時,將這一切呈給父皇。越王,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越王竟然藏的這麼深?真是難以置信!”宣妃正色道,“不過煦兒,你跟母妃說這些做什麼?”
“兒臣對母妃和越王的關係不感興趣!不過畢竟你還是我的母妃,兒臣同你是榮辱與共。
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生母,傳出什麼遺臭萬年的醜聞!”赫連煦冷聲道,
“為了母妃也好,為了兒臣自己也好。有些秘密,最好就讓它永遠成為秘密!母妃,您說對嗎?”
宣妃沒有說話,但是此時臉色已經十分難看,臉上的笑容僵硬的隨時都要垮掉一般。
“兒臣言盡於此,母妃好自為之!”赫連煦說完,轉身便走了出去。
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宣妃冷冷的攥起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