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妃的一旁,還領著一臉悲傷不忿的平陽。
而她自己的眼睛也是紅彤彤的,顯然是剛剛哭過了的。
見過禮之後,宣妃這才哽咽道:“請皇上原諒臣妾的不請自來,臣妾著實是心疼平陽。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沒曾受過這麼大的罪!”
說話間,平陽抬起了頭來,她脖子上的那片青黑色的淤青,頓時暴露在了皇上的眼前。
若是在往常,她有一分的苦痛,早就哭訴的十分厲害了。
可是如今,她口不能言,隻能望著皇上不停的流著眼淚。
這副模樣,反倒是比哭鬧更叫人心疼。
“快讓朕看看!”皇上臉上自然是難以掩飾的心疼和焦灼,宣妃顧自在一旁垂著淚。
這一家三口待在一起的景象,端的是和諧溫馨。
倒顯得跪在一旁的赫連煦,越發的格格不入。
赫連煦瞥了一眼之後,便收回了視線。
早些年的時候,他尚且年幼,或許還會期許母親的關懷。
明明他和平陽同樣都是宣妃的孩子,但是宣妃對待他們,完全就是兩種態度。
不解或者傷心的時候,便有人勸慰他說,因為他是男孩子,男孩就該堅強,女孩就該捧在手心裏寵著。
或許是為了爭一口氣,或許是為了能夠讓他的母親以他為傲,慈愛的目光,能夠也在他身上停留一會兒。
他小小年紀,便分外的刻苦。
後來更是聽說他母妃喜歡能夠建功立業的孩子,便毅然決然的投入了軍營之中曆練。
多年的軍營生活,不止磨礪出了他一身的本事,還有堅韌的心性。
他早已不再是那個渴望母親關注的小男孩了,但是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還是莫名有些感慨。
那邊一家三口正聚在一起,而越王則趁機湊到了赫連煦身旁,低聲道:“皇兄和宣妃娘娘,著實疼愛平陽。相比之下,皇侄你,倒不像是個親生的了!”
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皇叔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皇侄你也無需難過!相信皇兄一定會原諒你的!”
赫連煦斂眸望著他,冷聲道:“不勞皇叔掛懷,本王很好!”
兩人沒再多說什麼,但赫連煦卻不由琢磨起了越王話中的含義。
剛才那一番話,聽上去倒像是幸災樂禍,但赫連煦總感覺,他是在跟自己透露什麼信息。
莫非……
他趕緊將這個念頭給踢出了腦外,這簡直太駭人聽聞了!
不可能!
就算是真的,宣妃又怎麼敢把這麼要命的秘密,告訴越王知曉?
可近來宣妃的態度著實叫人摸不著頭腦,一旦心中有了這個設定之後,那思緒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頃刻之間,赫連煦便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來,這就是越王麵對他有恃無恐的資本嗎?
出神間,就聽宣妃泣聲道:“手心手背都是肉!煦兒和平陽,都是臣妾的孩子,臣妾本不該偏頗著誰!
可是這一次,煦兒他受人蠱惑,做的著實太過分了!臣妾相信,煦兒不是有意為之,但是那蕭清寒……”
聞言,赫連煦眸色一沉,冷聲道:“此事是兒臣的主意,與清寒何幹?”
宣妃竟然又要把髒水往蕭清寒身上潑,看來他的警告還不夠湊效!
還是說,她覺得有了越王,便是有了依仗?
要說是受到了蠱惑,很顯然宣妃更像是被蠱惑的那個!
竟然會做出這麼多不合常理的事情來!
而宣妃聞言,登時揩著眼角道:“皇上您也看到了!從前煦兒對蕭清寒多麼厭惡,不過短短數日,態度竟然轉變如此之大!
不止是對臣妾,對芊羽也是一副拒之千裏的模樣。這般反常,妾身當真擔心,別是那蕭清寒,對他做了什麼!”
“宣妃娘娘,關於這件事,臣弟就不得不說句公道話了!”越王款款道,
“都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鎮遠王戰功赫赫,是當世聞名的大英雄。而鎮遠王妃傾國傾城,可謂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男人嘛!哪有不喜愛美人的!
鎮遠王會偏心於自己的王妃,著實也算不得什麼怪事!”
“越王此言差矣!蕭清寒她的確是個美人不假,但煦兒從來都不是個耽於美色的人!
可是最近,皇上您難道就沒有感覺出來,煦兒越發的維護蕭清寒了嗎?”宣妃冷聲道,
“尤其是蕭清寒,更是跟從前判若兩人!皇上,臣妾著實擔心!還是請國師給查驗一下吧!千萬莫讓什麼妖孽邪祟,害了我們的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