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你的解決之策!”皇上沉聲道。
“這件事關係重大,兒臣想同父皇單獨談談。”赫連煦道。
“煦兒你談什麼,卻是母妃和平陽不能聽的?”宣妃蹙眉道。
“兒臣是母妃的親兒子,平陽的親哥哥,自然不會坑害你們。母妃大可放心!”赫連煦不緊不緩的道。
“母妃不是這個意思!”宣妃淺笑道,“母妃怎麼可能不信任你呢?那皇上,臣妾和平陽便先行告退了!”
越王自然也不可能繼續留在此處,也隨之離開了。
待殿中隻剩下父子二人的時候,皇上這才道:“你說吧!”
“這件事,平陽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父皇必須嚴懲,以儆效尤!”赫連煦正色道,
“不然,日後其他皇子公主爭相效仿,豈不是讓天下看了我們天祁的笑話!”
聞言,皇上麵色一沉,卻還是壓著怒氣道:“你想要如何懲罰平陽?”
“褫奪公主封號,貶做庶民!”赫連煦話音方落,皇上便怒不可遏的斥道,“混賬!平陽可是你的親妹妹!”
麵對著皇上的怒火,他麵不改色的繼續道:“兒臣這樣做,並非為了害平陽!而且這隻是暫時的!父皇不妨先聽兒臣說完!”
“你說!”皇上麵上的怒氣仍未消散。
“平陽這次會去兒臣王府之外懸梁,隻是為了逼兒臣放過楚文笙。”赫連煦不緊不緩的道,
“若是細算起來,楚文笙或許也算不得什麼大罪!或許他也隻是受人蒙騙,才會帶著歹人去了兒臣府上,意欲為兒臣醫治。
但不管他主觀意向如何,帶著騙子去了兒臣府上,已經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實。兒臣險些被那騙子謀害了去,也是事實!
按照律法,謀害親王,本是誅連九族的大罪。
細算起來,楚家和兒臣還扯著一層親戚關係!而且楚家乃是天祁的棟梁,兒臣著實也被不想對他們下此重手!
但若是不對楚文笙做出懲罰,實在也無法向天下人交代!
所以父皇,兒臣覺得,對楚文笙的懲罰,還是要有的!但這正好也是個撮合他和平陽的契機!”
“什麼契機?”皇上倒是被勾起了一點期待感。
“平陽對楚文笙一往情深,但楚文笙那邊態度卻是一直不怎麼明朗。
誠然平陽貴為公主,但楚文笙更是小有名氣的青年才俊,會不會看得上平陽也未可知!”赫連煦道。
“平陽是朕的女兒,他敢看不上!”皇上不悅的道。
“若父皇以強權相壓,他自然不敢不從。可是父皇,感情一事,素來沒有道理可言。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兒臣已經切身體會過了!”赫連煦道,
“從前兒臣被迫娶了蕭清寒,兩人也做了一段時間的怨侶。若非這幾次多虧她出手相救,兒臣也不會對她有所改觀。更不可能有心思去深入了解她。
一輩子那麼長,父皇難道舍得讓平陽永遠生活在痛苦之中嗎?說句大逆不道之言!父皇在時,平陽是集完全寵愛於一身的尊貴公主。
但日後若是平陽沒了依仗,在夫家的日子,怕是連那些平常人家的貴女都不如。兒臣多有冒犯,請父皇恕罪!”
“無妨,你繼續說!”皇上雖然還是沉著臉色,但眼中的寒意卻退去了大半。
“這一次,父皇您可以放楚文笙出來。但是他這個出獄的機會,卻是平陽舍棄了自己的名聲和臉麵,以及身份和嗓子換來的!他若有心,就該好好對待平陽!
若他忘恩負義,倒不如,叫平陽趁早死心,令覓良人!隻需叫平陽吃一些苦頭,便可達成所願。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平陽何曾吃過苦頭?”皇上一臉疼惜的道。
“父皇,兒臣知道您疼寵平陽。平陽是兒臣的親妹妹,兒臣又何不心疼她!
但是有句話,兒臣卻是不得不講的!平陽的性子,著實任性的有些過了頭!
這次幸好解救及時,她隻是傷了嗓子!那下次呢?萬一一個不慎,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豈不是追悔莫及?
兒臣提出這個計策,也存著叫平陽吃些苦頭的意思。
但做戲就要做足全套!兒臣和母妃願意陪著平陽一起吃苦!
唯有叫平陽表麵上看起來,真的沒了依仗,才更為真實!父皇您可以趁機尋個由頭,冷落母妃一段時日。
兒臣這邊,正好也趁機蟄伏起來,暗中揪出那些作亂之人!此乃一舉兩得的好事,萬望父皇應允!”
若他隻是提出懲罰平陽,皇上心中還是有些不滿,覺得赫連煦對這個妹妹太過嚴苛。
但是赫連煦此舉,直接把自己和宣妃都拉下了水,倒是叫皇上覺得他是真心的為平陽著想。
思及此,皇上正色道:“好,朕應你所求!”
“謝父皇!”赫連煦恭聲說著,幾不可見的斂起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