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在楚家住了兩天,兩天裏,楚家人對她倒也客客氣氣。
一時間,她倒是找回了幾分之前做公主時的神氣。
畢竟平陽做了十幾年的公主,如今乍然從高處墜落,根本就沒法適應。
剛示弱裝可憐了沒有兩天,她便忍不住原形畢露了。
從前那刁蠻的脾性重新冒頭,再加上嗓子毀了無處發泄,便拿著那些婢女出氣。
以前還可以罵一罵,現在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嗓子。
所以幹脆就動手了,婢女們被她折磨的苦不堪言。
從前她是公主,底下人敢怒不敢言。
如今她已然落魄,底下的人受不了便開始告狀甚至是反抗。
楚文笙對待手底下的那些婢女,素來溫柔寬厚。
此時聽說她們被平陽給虐待了,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是打定了主意去找平陽算賬,而此時,卻被楚夫人給阻攔住了。
“文笙,這平陽畢竟是位公主!聖上那麼疼愛她,保不齊過一段時間,就會重新恢複了她的榮耀。你便是再不喜歡她,也要忍耐一二。”楚夫人勸道。
“不可能恢複了!母親!”楚文笙眸中冷芒閃爍,“宣妃娘娘這次犯下的罪過,可是不小!”
“她到底犯了什麼罪?”楚夫人不免疑惑,“她不就是衝撞了陛下嗎?”
“宣妃娘娘何曾聰明之人,在宮中多年,早已摸透了皇上的喜好,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衝撞?”楚文笙冷笑道,
“所謂衝撞隻是借口!我多番打聽之下,才終於弄清了皇上之所以發這麼大火的原因!”
“什麼原因?”
“宣妃派人,在行宮之中,偷偷給溫泉池中,加上了麝香。正因為這樣,這些年來,後宮嬪妃,再無子嗣!
那些人簡直對宣妃恨得牙根癢癢,一個個的,都聯手起來,牟足了勁的對付宣妃。她想要出來,卻是難了!”楚文笙道,
“尤其是皇後一派,更是不知道從哪得到了消息,正想要趁此機會,大做文章。”
“啊?那我們……我們該如何?”楚夫人登時嚇得變了臉色。
“我們……必須和宣妃劃清界限!”楚文笙冷聲道,“不然到時候,楚家首當其衝!”
“那平陽……我們……”楚夫人說著,眼中透出了幾分殺意。
“不可!現在多少雙眼睛都盯著我們楚家,這個時候,我們萬萬不可輕舉妄動!”楚文笙道,
“終歸平陽如今還在我們府上,不管對她做什麼,關起門來,誰也不知道!她既然那麼想要嫁給我,那我不妨就給她一個,嫁不成我的理由!”
母子倆低聲說著,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而此時,還沉浸在對未來幸福憧憬之中的平陽,絲毫沒有意識到,一場危險的到來。
平陽教訓了那些婢女一頓,發現並沒有惹來楚文笙的責罵,反倒是他根本不聽那些人的辯解,對她很是維護。
平陽越發的變本加厲,房中伺候她的人,更是苦不堪言。
這一日,楚文笙覺得她在家裏太悶,便帶著她去參加了一場宴會。
平日裏,平陽並不喜歡參加這些貴女夫人們舉辦的宴會。
但有楚文笙在的時候,她也會過去。
哪一次過去,她都會搶了旁人的風頭,成為宴會的主角。
沒辦法,誰叫她是尊貴的公主。
公主的光環是她們這輩子都望塵莫及的東西!
這些日子,雖然她沒了公主的封號,可楚文笙對她的縱容,讓她已經飄飄然的忽略了自身的處境。
宴席之上,她仍是像從前那般我行我素。
結果可想而知,那些素日裏受夠了她的氣的貴女,當然毫不留情的當場報複了回去。
甚至不知道是誰絆了她一跤,害的平陽跌落了水中。
衣服濕透的她,狼狽不堪的爬到了岸邊,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又氣又恨的隨著婢女的指引去換衣服去了。
卻不曾想,在這房中,迎接她的,乃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