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拿著的,赫然就是四顆一模一樣的紅珊瑚珠。
“這又是哪裏來的?”封錦煜似笑非笑的道,“該不會是鎮遠王你為了幫自己心上人脫罪,而特地派人去取來的吧!”
“煜王這話說的倒是可笑,這紅珊瑚本就珍貴,每個工匠的雕刻手藝又大不相同。
就算臨時去取來,又怎麼能保證取來的東西,跟楚小姐之前的手串一樣?”蕭清寒毫不示弱的道,
“但是你看這個,分明和之前的珊瑚珠別無二致!分明就是那一串上的!”
“這是方才漏在地上,重新撿回來的。”赫連煦冷聲道。
“哦?是嗎?那可是奇了怪了!”封錦煜一副吃驚的模樣,拈起兩個托盤裏的珊瑚珠比對了一下,複又道,
“但是這四顆珊瑚珠,也跟楚小姐那串手鏈一樣!成色,大小,做工,看上去完全出自一人之手!是不是很巧?”
的確是很巧!
蕭清寒下意識的看向了赫連煦,而他也若有所覺的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對間,兩人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怕是這婢女所為,根本就是出自封錦煜的指使。
畢竟珊瑚珠珍貴,沒有人會用這樣的東西來收買人。
不然一旦細查,分分鍾就把那人給揪出來。
看著這相似的珊瑚珠,赫連煦倒是腦子裏有了個大概的猜想。
這珊瑚當時進貢過來的時候,宣妃是得到了一尊紅珊瑚的。
後來她著人將珊瑚做成了三個手串,其中一串給了楚芊羽,另外一串,在平陽手中。
至於剩下的那一串……
“的確是很巧!”赫連煦正色道,“這件事,本王會查探清楚。”
“孤王相信鎮遠王的能力!也希望鎮遠王,能早日為錦繡討回公道。”封錦煜淺淺一笑,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而此時,平陽也反應了過來,登時氣怒道:“到頭來,你還是想要將罪責汙蔑到我的頭上!告訴你!休想!”
說著,她對赫連煦道:“皇兄!我雖然也有和芊羽一樣的手串,但我絕對沒有用來收買這個婢女!我這就派人去把東西取來,我們當眾對質!”
“也好!反正孤王閑來無事,倒是可以在此靜候佳音!”封錦煜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很快,平陽派出去的下人便趕了回來。
但他的麵色不太好,來到平陽身邊,便想對她耳語一番。
“幹什麼!我問你手串呢!”平陽沒好氣的道,“趕緊把手串給我拿出來!我要狠狠的甩到他的臉上去!”
但下人卻是一臉為難的道:“公主,手串……”
“怎麼了!大聲點!”平陽幾乎失去了耐心。
“手串……沒了!”那人說著,登時跪地叩首道,“公主恕罪!”
“怎麼沒了?為什麼沒了!”平陽不由變了臉色。
“屬下去取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那人說著,攤開了手,手中赫然躺著十四顆滾圓的珊瑚珠。
眾人,“!!!”
“嘖嘖嘖!看來,這婢女沒有說謊,指使她的果然是公主你啊!”封錦煜此時還不忘煽風點火。
聞言,平陽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登時氣怒道:“不可能!這根本不是我的珊瑚手串!這是嫁禍!全都是嫁禍!”
說著,她指著那婢女道:“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一刀刀的,把你身上的肉給削下來!我要讓你知道,嫁禍本公主的後果!”
“奴婢沒有說謊,奴婢願意以死明誌!”婢女說著,猛然一咬牙,登時口吐一口黑血,倒在了地上。
蕭清寒趕緊上前查看了一番,沉著臉搖了搖頭。
死的透透的了,沒救了。
其實這婢女本來就沒有活路,但是審訊一圈再處死,和現在死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就算他們知道,這件事平陽很是冤枉,可能就是被人給嫁禍了。
但這證人一死,這口鍋,短時間內,就要扣到平陽頭上去了!
平陽此時也是氣炸了的狀態,恨恨的踩著那婢女的屍體泄憤,怒聲道:“我要把你給鞭屍!掛在城牆上示重!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公主何必這麼大發雷霆,其實作為天祁最受寵的公主,雖然你設計了錦繡,但孤王不會再同你追究。
終歸,你也吃到了教訓,也沒有惹出太大的亂子!”封錦煜的話,更是等同於火上澆油。
“我沒有!”平陽咬牙切齒的道,“就憑著這賤婢的幾句話,和幾顆珠子,便妄圖定我的罪!癡心妄想!這分明就是你們南越的陰謀!我一定會稟告父皇,讓他把你們給殺了!”
“公主這是惱羞成怒了嗎?”封錦煜完全不在乎她的威脅,不緊不緩的道,“公主若是實在不認,我這裏倒是還有一份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