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煦沒有說話,隻是斂眸望著平陽。
而平陽淺淺一笑,渾不在意的道:“其實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皇兄不必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赫連煦冷聲道。
一直以來,對於宣妃,他們都是有所懷疑的。
而就在不久之前,他們同宣妃算是撕破了臉。
如今就算明麵上還維持著往日裏的關係,可私下裏,他們對於對方,都有了防備。
但這也隻是對於他們這些當事人而言的,對於外人來說,宣妃仍然是受到那個張道長的蒙蔽,才會險些害了他們。
畢竟,沒有人會聯想到,一個母親竟然會不擇手段的迫害自己的孩子。
而她的動機,到現在赫連煦也沒有弄清楚。
但平陽的話,卻是給了他什麼啟發。
聯想到那日越王所說的話,似乎一切也都解釋的通了。
若是他當真不是宣妃的親生兒子,那在她發現自己懷有身孕之後,曾經可以作為她助力的自己,便成了她腹中孩兒的阻礙。
畢竟,如今他羽翼豐滿,有了問鼎皇位的能力。
還有赫連昭和赫連珩,宣妃的那些陰謀,或多或少,都有針對他們的意思。
甚至當時蕭清寒假作重傷,跑來向宣妃求救的那個晚上。
宣妃也起了害死赫連珩的心,甚至險些就成功了。
聯想到這些,還真是叫人毛骨悚然。
出神間,就聽平陽道:“我沒有聽說什麼,隻是感覺母妃對楚芊羽,比對你我二人更好!我有感而發罷了!
算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皇兄你們慢走,我便不送了!”
平陽說著,勾了勾唇角,款步走開了。
待同蕭清寒擦肩而過的瞬間,她卻忽然道:“湖裏的強盜,不是我的手筆!夢魘香,也不是我派人做的!”
說著,她轉頭看向了蕭清寒,漫不經心的道:“不管你信或不信,這些我都毫不知情。”
見蕭清寒沒說話,平陽又自嘲似的笑道:“當然了,從前我做了不少針對於你的事情。要你一時間轉變觀念,卻也不容易!
不過我當時之所以那麼針對你,也是因為,想要讓你盡快騰出位置,讓給楚芊羽。這樣楚芊羽便可以幫忙,撮合她哥哥和我。
想想,也真是天真的可以!”
而後,平陽沒再多說什麼,款步離開了這裏。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蕭清寒覺得,此時的平陽,就像是一個曆經滄桑的老者似的,身上不見了往日裏的朝氣。
難不成,楚文笙這這件事,對她的打擊這麼大?
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蕭清寒忽而朗聲對著平陽的背影喊道:“公主若隻是為了複仇,何必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想報複楚文笙還不簡單嗎?何必非得親自跳火坑呢!
還是說,明知道楚文笙是個人渣,就是不喜歡她,她偏還就想跟他玩一出虐戀情深?
思及此,蕭清寒不由打了個寒顫。
那也太腦殘了一點!
出神間,就見平陽停下了腳步,回首望著她,臉上透出了濃濃的諷意。
“幸福?嗬!那種東西,我才不需要!”平陽冷聲道,
“而楚文笙他既然膽敢那般對我,就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我要讓整個楚家,都給他陪葬!”
蕭清寒,“……”還好,看她那恨意昭昭的模樣,看樣子不會發生虐戀情深的可能!
也是,一個生性驕傲的尊貴公主,怎麼可能想不開的,去叫一個渣男作踐!
回去的路上,蕭清寒忍不住道:“看平陽這個樣子,是打算對付整個楚家了。真到那個時候,你打算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