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蕭清寒也顧不得得體不得體了,闊步走到了他的麵前,憤聲道:“我後悔了!現在同你和離,還來得及嗎?”
聞言,赫連煦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淡聲道:“你說呢?”
“哼!”蕭清寒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抬手便抓起了他手中都被步搖,重新遞給了琴兒。
琴兒小心翼翼的接過去,又小心翼翼的給她重新簪上,這才愁眉苦臉的道:“王妃,您一會兒行走的時候,一定要輕手輕腳的。這步搖沉重,經不起大幅度的晃動。”
“知道了!”蕭清寒比她還愁眉苦臉的,由著她插上。
而後,她一臉生無可戀的支著腦袋,輕輕一動,那些步搖便撞出了一片清脆的響聲。
見狀,赫連煦不由蹙眉道:“這步搖,為何這麼重?”
“嗬,你才知道啊!”蕭清寒頗為無語的道,“這都是宣妃娘娘賞賜的首飾,每一樣都是實心的,分量可是夠足的!”
“換下來!換一些輕便的!”赫連煦說著,便將她頭上那沉甸甸的首飾給取了下來。
這麼幾件首飾捧在手中,足有數斤重。
頂著這麼一頭首飾,一天下來,怕是脖子要斷掉。
“沒有輕便的!”蕭清寒欲哭無淚的道,“相比來說,這些已經算是輕便的了。”
王妃的服飾太過華美,素淨的妝容和首飾,根本壓不住這衣服的貴氣,反而會顯得不倫不類。
而蕭清寒從前也是有不少首飾的,隻是原主那品味叫人不敢苟同。
那一件件首飾拿出去,十足的暴發戶。
若她當真戴了原主的首飾去參加宴會,就等於一個高雅的上流酒會之中,混入了一個戴著大金鏈子,大金表的黑社會大哥。
她不想成為那種辣眼的焦點,隻能退而求其次,暫且用宣妃給的首飾了。
重是重了點,但品味甩了原主一個銀河係,勉強可用。
思及此,蕭清寒正要扶額感慨的時候,琴兒一臉緊張的道:“王……王妃,您不要亂動!不然會毀了那妝容。”
這精致厚重的妝容,可是專門為了配得上她那繁複厚重的發髻,由琴兒親自執筆,畫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給畫完的。
蕭清寒,“……算了,和離吧!受不了了!這跟上刑沒區別了!”
這妝容厚重的,就像是在她臉上覆了一層假麵具,難受的緊。
赫連煦,“……”
方才光注意那沉甸甸的步搖了,卻不曾好生留意蕭清寒臉上的妝容。
雖然這妝容極盡華美,將她傾城的容色,更顯光彩奪目。
可是這一套流程走下來,她少不得要活動出汗。
汗水浸濕之後,這妝容也少不得要毀損。
也難怪蕭清寒會說如同上刑,當真是差不多。
曆來參加重大宮宴之時,那些貴女貴婦們,都是差不多的扮相。
赫連煦也早已對她們這裝扮習以為常了,從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這一刻,看著蕭清寒精美妝容之下的苦臉。
他的眼中,不由透出了濃濃的歉然之色。
“抱歉,是我的疏忽。”赫連煦道,“還有些時間,我帶你去琳琅閣選幾件。”
琳琅閣之中的飾品,素來很得京中貴女們的喜愛。
不止是那裏麵的飾品製作精美,用料講究。
最為重要的是,那些首飾工藝高超,相對來說,要輕便的許多。
到了蕭清寒這般地位的貴族女子,所佩戴的首飾之中,相比較含金量多少,她們更為看重的是首飾的用料和工藝。
往往一顆罕見的寶石,遠比那些金銀首飾,更受人追捧和歡迎。
所以,琳琅閣之中的飾品,大多都是為了女子們參加宴會爭奇鬥豔所製。
其宗旨就是力求輕便精美,多數金飾,也大多是采用鏤空工藝。
也正因為如此,原主並不喜歡這琳琅閣之中的飾品。
因為它們不夠實誠,沒有那沉甸甸的,金飾品的厚重感,彰顯不出她的品味。
出神間,就見赫連煦抬手輕撫了她的臉一下,卻不由沾上了一層白白的粉。
赫連煦,“……”
若是有一種輕便又美麗的妝容便好了!
“別亂動!動壞了,我還要補妝!”蕭清寒不滿的歎道,“這種妝容,我可是不會化,還要麻煩琴兒。”
“王妃,奴婢不怕麻煩的。隻是怕時間會不夠用!”琴兒訕訕道。
蕭清寒挑了挑眉,頓時感覺眼前灑下了一片粉末。
她暗歎了一口氣,心道還是現代的化妝品齊全,她真的好懷念粉底,腮紅眼影口紅……
思緒方轉,頓覺手上鐲子一緊。
熟悉的感覺襲來,她的腳邊,登時出現了一個這個時代,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