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便有兩個侍衛上前來拉扯蕭清寒。
雖然彩蓮是平陽公主的人,但是皇後作為後宮之主,想要處死那麼幾個奴婢,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見狀,一旁的守衛登時麵色一變。
未待上前,蕭清寒卻給了他一記稍安勿躁的眼色。
他攥了攥拳頭,隻得繼續站在原地。
“皇後娘娘,今日可是皇上的千秋壽宴。大開殺戒,未免晦氣!”蕭清寒倒也沒什麼好怕的,直接往皇後的痛腳上戳,
“奴婢死不足惜,但是若是叫皇上知道,皇後剛一解禁,便忙不迭的打殺平陽公主的婢女,卻不知該作何感想!”
“好你個牙尖嘴利的奴婢!”皇後登時沉下了臉色,瞪著蕭清寒的眼神,透出了森森的寒意,就像是要隨時上來把她給撕扯成碎片似的。
“奴婢也是為了皇後娘娘著想!”蕭清寒不卑不亢的道,
“此事娘娘最好莫要幹預,屆時奴婢找出來公主的熏香球,皆大歡喜,這些宮人也能及時遣散,回去各司其職。
就算奴婢最終找不到這熏香球,也自有公主懲罰。屆時奴婢是生是死,都無關娘娘之事。娘娘又何必,來蹚這個渾水。”
聞言,皇後身邊的宮人亦是勸道:“娘娘,這彩蓮說的有幾分道理。或許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生事,意圖抓住娘娘您的把柄,好趁機加害於您!”
若她此時處死了平陽的婢女,倒是給了平陽生事的借口。
她在她們母女手中吃了不少的虧,如今宣妃有孕在身,盛寵正濃的時候。
到時候她吹一吹耳邊風,再加上平陽一番哭訴鬧騰。
隻怕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思及此,皇後冷聲道:“本宮可以看在千秋節的份上,暫時不殺你!但你以下犯上,本宮卻是不可輕饒!來人,掌嘴!”
聞言,蕭清寒登時捂著臉道:“娘娘,打人不打臉。奴婢今夜還要去伺候公主,難道您希望看到奴婢頂著一張腫、脹的臉頰出現在所有人麵前嗎?”
見皇後沉默,蕭清寒接著道:“公主用慣了奴婢伺候,若是今日奴婢身上落下點什麼傷病的。
公主也一定會帶著奴婢去赴宴的,那個時候,若是奴婢不慎出點什麼差錯,丟了天祁的顏麵,不知道皇上是否會深入追究呢!”
“你……”皇後聞言,登時冷下了臉色。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蕭清寒說的沒錯!
若她當真懲罰了彩蓮,平陽一定會趁機生事的!她從來都不是個安分的主!
出神間,就聽蕭清寒道:“皇後娘娘,奴婢不想做棋子,但往往身不由己。
而您身為後宮之主,統領六宮,又親自置辦這一場宏大的千秋壽宴。
自然也是力求完美!這幾十個宮人,雖然所處位置重要,但也並非不可替代之人。
如今距離開席還有些個時辰,皇後娘娘您為何不暫且拋棄成見,不恥下問,同宣妃娘娘請教一二呢?
畢竟在此之前,宣妃娘娘也協理六宮了一段時間啊!隻要將宴席圓滿的舉辦完成,全了天祁在各國之間的顏麵。用什麼法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奴婢覺得,後宮和睦,國泰民安,便是給皇上最好的千秋節禮物了!”
聞言,皇後不由高看了她一眼。
看樣子這奴婢也是有幾分聰明的,她知道自己處境,橫豎都是一個死。
所以她才試圖在這凶險的局麵之中,博得一分生機。
而且她給自己出的主意,著實算是解決如今困境的,最好的法子。
這一場宴會,在此之前,都是宣妃把持著的。
宣妃臨陣將這大攤子拋給了她,自己卻做起了甩手掌櫃。
接手這麼短的時間,就算她有三頭六臂,也未必能夠麵麵俱到。
到時候,一旦這宴會有什麼不妥,則全然算到了她的頭上。
之前她光想著好好表現,讓皇上高看她一眼,洗脫之前的壞印象。
卻忽略了這一層!
如今蕭清寒這麼一提醒,她不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絕對不能給宣妃暗地裏設陷阱的機會,她要拉著宣妃一起下水。
隻有她身在局中,才會有所顧忌!
如今最好的狀況就是,兩人的利益,糾纏到一起!
思及此,皇後抬手叫人放開了蕭清寒。
“讓你待在平陽身邊,著實埋沒你了。”皇後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這個時候,那個守衛這才闊步上前道:“你懷疑,此事是母妃的手筆?”
所以,她才慫恿著皇後去把宣妃給拉下水。
“我非但懷疑是她的手筆,更懷疑,這背後還隱藏著一個更大的陰謀!”蕭清寒冷聲道,
“而我們已經沒時間去破壞那個陰謀了,倒不如扼殺其施展的可能!”
話雖如此,但兩人都知道,這件事,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