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病難愈,病的愈發嚴重。
靜妃受到了赫連珩的牽連,此時被禁足於婉月宮裏,基本上沒了戰鬥力。
而赫連煦又已經死了,赫連珩嫌疑很大,遭到了皇上的猜疑和厭棄。
如今皇上堪當重用的兒子,隻剩下了赫連昭。
這些日子,赫連昭可謂是好一通揚眉吐氣,恨不得橫著走才好。
皇後見大權基本上已經掌握在了自己兒子手中,自然也懶得再去對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的皇上獻殷勤了。
如今,唯一在皇上身邊侍疾的,隻剩下了尚且懷有身孕的宣妃。
“媛兒,辛苦你了。”皇上滿目疼惜的道,“沒想到,到頭來,朕的身邊,隻剩下了你這一個貼心人兒。”
“皇上您不要多想,隻要您好生休養,身體很快便能恢複如初了。”宣妃一臉溫柔的道,“臣妾和腹中的孩子,還需要您來庇護呢!”
“說的沒錯!朕還不能走,朕走了,你們母子便會落入皇後手中。那個時候……”皇上說著,冷冷斂起了眸子。
他還沒死呢!皇後和大皇子便如此囂張了!
若他當真死了,隻怕宣妃會沒命可活了!
“所以皇上,您更該快快好起來才是!”宣妃溫聲道,“來,臣妾服侍您把藥喝了。”
“好!”皇上應了聲,剛要喝藥,卻聽門口響起了一個尖厲的聲音道,“慢著!父皇,這藥您不能喝!”
說話的是平陽,她喊完這一聲之後,便快步走了進來。
“平陽,你莫要任性,打擾你父皇養病。”宣妃嗔怪道。
“這藥為何不能喝?”皇上問道。
“您問他便是!”平陽說著,沉聲道,“來人!把他給我押上來!”
片刻間,便有侍衛押著一個小太監闊步走了進來。
這太監似乎被痛揍了一頓,此時鼻青臉腫的,模樣好不狼狽!
“這是何意啊?”皇上又問。
“父皇,這個大膽的賤人,竟敢在您的藥裏放害人的東西!”平陽憤聲道,
“您若是吃了,病情隻會越來越重!”
“什麼?這藥有問題?”皇上麵色驟變,趕緊叫來太醫查探一番。
這一查可是不得了,太醫當即嚇得跪在了地上,顫聲道:“皇上,這湯藥之中,竟然被人給摻了曼陀羅。
雖然每次的劑量都很少,但一直照此服用下去,不出一個月,人便會油盡燈枯,藥石罔效啊!”
“什麼?怎麼會這樣?”宣妃驚恐的捂住了嘴巴,“是誰要害皇上!”
皇上沉著臉沒有說話,心中卻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想。
如今這個時候,還有誰會盼著他早死?
宣妃又對平陽道:“平陽,這賊人你是如何發現的?”
“我途徑湖邊的時候,看他竟然在偷偷的藏東西。
我覺得奇怪,便叫人搜查了一番,卻搜出了一些害人的東西!然後我發現,這賊人,正是專門給父皇熬藥的太監!”平陽憤聲道,
“我心中氣不過,便叫人將他給痛打了一頓,而後趕緊來告訴父皇此事了。”
“好大的膽子!敢謀害朕!說!是誰指使你的!”皇上怒不可遏的斥道。
小太監卻是不敢說話,隻是伏在地上,拚了命的發抖。
“你以為你不說,朕就沒有辦法了嗎?”皇上冷聲道,“來人,把他給朕拖下去,用酷刑!朕倒要看看,他嘴有多硬!”
“皇上饒命!奴才交代!奴才是……額……”小太監沒有說完,便口吐一口黑血,徹底失去了生息。
正在此時,赫連昭亦聞訊趕了過來。
方一進殿,他便忙不迭的喊道:“父皇——父皇您有沒有事?兒臣救駕來遲,還請父皇恕罪!”
皇上看著自己的大兒子,雖然赫連昭素來平庸。
但他作為自己第一個兒子,他還是按照極其嚴格的標準來培養的他。
在三個兒子之中,他對赫連昭付出的心血也是最多的。
可是卻不曾想,到頭來,這個他付諸心血的大兒子,竟然想要害他!
為了能夠及早上位,他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一個月!他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想多留給自己!
簡直混賬至極!
思及此,他冷聲道:“來人!把這個逆子,給朕押下去!”
“父皇這是何意?”赫連昭卻是一臉不解的道,“兒臣可是犯下了什麼錯?”
“你下毒謀害於朕!這個錯,夠不夠大!”皇上咬牙切齒的道。
“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怎麼可能做這般大逆不道之事!”
赫連昭急聲道,“這一定是有人故意嫁禍兒臣!”
“朕還沒有老糊塗!昭兒!你著實太讓朕失望了!”皇上冷聲道,
“來人,把他給朕帶下去!聽候發落!”
話音方落,門口卻響起了皇後的聲音道:“誰敢!”
說著,皇後便帶領著一批手拿武器的侍衛,闊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