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寒卻是不免疑惑的道:“其實若按照你這個說法,最應該患上解離症的,應該是李桂香才是!”
作為這些事件的受害者,李桂香經曆的悲慘遭遇,按理說心理落差會更大,更難以接受。
聞言,風澈卻是嘖嘖歎道:“你說的沒錯!不過看起來,應當是李桂香的心理承受能力遠在文澤力之上!他對妻子有感情,卻又邁不過心裏的那一道坎。
或許是出於愧疚,讓他最終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當初侮辱他妻子的是個魁梧的男人,他因為太過文弱,才無能為力。
若是那個時候,陪在李桂香身邊的,是現在這個虎背熊腰的文澤力,這些厄運完全是可以避免了的。
後來文澤力分裂出來的這個人格,似乎完全忘記了妻子之前的遭遇,也忘記了自己就是個讀書人。
這個人格對李桂香很是疼寵,兩人倒也過了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
但是另外那個書生的人格,卻隱隱有了黑化的趨勢。
他都開始動手打這個妻子了!
思及此,蕭清寒道:“若是因為愧疚而導致他患了解離症,倒也可以從這裏入手,試著幫他治療。”
“你有法子?”風澈不由眼神一亮。
“你給李桂香檢查過嗎?她不能生育這件事,還有沒有逆轉的可能?”蕭清寒一臉認真的問道。
“沒有檢查!你覺得他們如今這個樣子,會叫人給他們檢查嗎?”風澈頗為無奈的道,
“上次要不是她病的快死了,也不會去找你這‘鬼麵公子’診治。”
“如此,我倒是對他們更感興趣了!”蕭清寒意味深長的道。
“我對她這個病情,也挺感興趣的!”風澈登時來了興致,傾身上前,淡笑道,
“你這行醫風格,同我的大不相同。正好趁此機會,我們可以一起探討探討!就比如上次那個被車軋傷的婦人,你是用了什麼法子,讓她得以活命的?我後來做過很多實驗,那些傷重的小動物,根本很難活得下來!”
一聊到醫術相關,風澈便十分的忘我。
甚至他完全忽略了一旁赫連煦的存在,一門心思隻想同蕭清寒探討醫術。
眼見著他越靠越近,赫連煦不由沉下了臉色,“咳咳”的清了清嗓子。
然而風澈隻是不冷不熱的瞥了他一眼,便繼續同蕭清寒探討了起來。
兩人似乎找到了共同話題,聊得越發熱火朝天。
相比而言,他倒成了三個人之中的電燈泡了!
赫連煦的表情陰沉的愈發嚇人,咳嗽的也是一聲比一聲響亮。
終於在咳嗽到近十聲的時候,蕭清寒被他給拉回了注意。
“怎麼了這是?著涼了?”說著,她抬手探了探赫連煦的額頭,似笑非笑的道,“你這體質,不太行啊!”
“少開玩笑了!你怎麼可能著涼!”風澈一臉不以為意的道。
“為什麼不能,我們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到現在還沒能更衣!你就不該回避一下嗎?”赫連煦說著,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好不容易才捏出了一點水滴。
“更什麼衣?現在這樣不也挺涼快的!”蕭清寒渾不在意的道。
夏天的衣服本就輕薄,一路走來,都幹的差不多了。
更何況,在馬車上怎麼換衣服?
聞言,赫連煦不緊不緩的道:“同滿湖的屍體泡在一起這麼久,清寒也不在意麼?”
原本一路都危機重重的,蕭清寒當真是沒心思在意這些細節。
可如今被赫連煦這麼一提,她頓時覺得渾身都不舒坦了。
那感覺,就像是癩蛤蟆爬上了腳踝,嚇不死人也怪惡心人的!
她這一細想,就頓覺非常的難熬,連時間也似乎格外的漫長了起來。
“還有多久才能到家?”蕭清寒忍不住問道。
未待赫連煦說話,馬車卻是猛然一停,蕭清寒頓時不受控製的飛撲到了赫連煦的懷裏。
好巧不巧的,她的手摁到了赫連煦的傷口之上。
登時,他疼的整個身子都繃了起來。
鼻端飄來了淺淺的血腥氣,蕭清寒趕緊挪開手,正要查看傷情,卻聽外麵響起了車夫刻意壓低的聲音道:“公子,前麵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