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煦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開心,而出現了幻聽。
他微微仰首,看著蕭清寒,眼中有歡喜,亦有期待。
“你剛才……說什麼?”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聞言,蕭清寒送了他一記大大的白眼。
那種肉麻兮兮的話,說一次就夠了,休想指望她再說一次。
說實話,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後,她心中反而輕鬆了不少。
一直以來,對於赫連煦的感情,她都采取了回避的狀態。
其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那連心蠱。
她覺得,他之所以會對她這般,皆是因為受到了連心蠱的影響。
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其實已經慢慢的改變了看法。
蠱是蠱,人是人,人是有感情的,他們兩個,經曆了這麼多同生共死之事,也相處了這麼久,難道就不會產生那麼一點純粹的,真正的感情嗎?
她自認為,自己並沒有差勁到那個份上。
赫連煦又為什麼不能真正的喜歡她呢?
她得意的想著,自己既有好看的皮囊,也有有趣的靈魂。不喜歡她才奇怪!
就算真有那麼一天,兩人感情散了。
她及時抽身就是,又不是離了他活不下去!
這樣想著,她心中的那絲絲糾結早就被她給拋之腦後了。
收斂了心神,看著還在一眨不眨凝望著她的赫連煦。
蕭清寒忽而勾了勾唇角,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
嘶,燙嘴!
剛一起身,赫連煦攏在她後腰的那隻手,猛然收緊了幾分。
連帶著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蓋上章之後,就是我的人了!”蕭清寒捏著他的下巴,氣勢洶洶的道,
“日後要是敢負了我,我就把你變成一個死太監!聽到沒有!”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赫連煦說著,忽然站了起來。
原本他坐著,蕭清寒還能在氣勢上壓他一頭。
如今他一起身,立刻就變成了她仰望他的姿勢。
看著他愈發深邃的眸子,蕭清寒不由的結巴道:“你……你幹什麼!”
赫連煦沒有說話,卻是一把將她給攏在了懷裏。
也顧不得那受傷的手臂,就那樣緊緊的抱著她。
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深深的嵌入他身體裏似的。
“喂,你這胳膊不想要了?傷口還沒處理呢!”伏在赫連煦胸前,蕭清寒被他這灼熱的身體,給熏紅了臉。
“無妨,小傷而已。”赫連煦說著,再一次收緊了手臂。
現在這種時候,莫說隻是胳膊上的傷口發炎,就算是胳膊斷了,他也沒心思理會。
況且,這點痛對他來說,真的算不了什麼。
蕭清寒卻是被他勒的快喘不過氣來了,她用力的掙了掙他的懷抱。
鐵桶似的,根本就掙不開。
“放開!你先給我放開!”蕭清寒沒敢輕視他這所謂的小傷。
傷口感染不處理,可是會致命的!
“不放,永遠不會放。”赫連煦啞聲道。
“好好的鎮遠王不當,做什麼癩皮狗!”蕭清寒話音方落,忽而聽到一側,傳來了一陣異響。
她本能循聲望去,卻見這響聲,乃是從盒子裏發出來的。
“冰蠶?”蕭清寒趕緊戳了戳赫連煦的胸口,示意他放開自己。
赫連煦自然也留意到了那盒子的動靜,隨著蕭清寒一同看了過去。
這個時候,兩人發現,原本趴在盒子裏,氣息奄奄的冰蠶,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劇烈的扭動了起來。
這聲音,正是它撲騰的太過,打到盒子發出的響聲。
“這這……這什麼情況?”蕭清寒詫然道。
赫連煦也不明白,他不曾見過冰蠶會是這個樣子。
而且看上去,冰蠶周圍圍攏的黑氣愈發的濃鬱了。
“看上去,像中毒。”赫連煦緊蹙著眉頭道。
雖然看上去像中毒,但冰蠶不該隻是因為這小小的噬心散而產生這麼強烈的中毒反應。
“中毒嗎?”蕭清寒思索了片刻,隨手掏出了一片泣血蘭,正色道,“那就試一試這個吧!”
說著,她吧泣血蘭揉捏成粉末,灑在了冰蠶的身上。
泣血蘭剛一沾到冰蠶的身體,它便慢慢安靜了下來。
然而未待蕭清寒鬆一口氣,卻見那冰蠶忽而猶如充氣似的,鼓脹了起來。
短短的片刻,便漲的猶如一顆雞蛋一般。
緊接著,在蕭清寒的注視下,這冰蠶“嘭”的一聲,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