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驚辰,他怎麼會在這?
蕭清寒順勢掀開車簾,卻見穆驚辰正騎著馬,跟在馬車的一側。
他的馬速度不慢,這馬車速度竟然能與他持平。
可見這趕車之人,著實沒有蜷著力氣。
“王妃也在呢!”穆驚辰見到是她,微微挑了挑眉頭。
“平寧王?真是好巧!”蕭清寒皮笑肉不笑的道。
自從得知了穆驚辰便是陸梟之後,她看他便愈發的不順眼了。
畢竟當初,她和赫連煦,可是差點報銷在這家夥的手中!
眼下她的另一層小馬甲,也抓在這家夥的手中。
每一次他湊上前來,準沒有好事。
蕭清寒的冷臉,並沒有惹怒穆驚辰。
他臉上的笑意反而加深了幾分,歡聲道:“算不上巧,原本本王也是要去進宮麵見你們天祁皇帝的。如此,正好一起了!”
說著,他往馬車裏看了一眼,疑惑道:“怎麼不見鎮遠王?本王聽說,鎮遠王似乎遇襲重傷了。莫非他……”
未待說完,赫連煦的臉,便出現在了蕭清寒的身後。
“不勞煩平寧王費心,本王好得很。”赫連煦出口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鏗鏘有力。
“哦,原來鎮遠王受傷一事,皆是謠言。”穆驚辰煞有其事的點頭道,“既然鎮遠王沒事,那本王就放心了。”
赫連煦未待說話,馬車卻是猛然一陣顛簸。
頃刻間,蕭清寒察覺到了赫連煦身體的緊繃。
甚至她聞到了身後飄來的,淡淡的血腥之氣。
可惡!
一定是這一番折騰,害得他傷口又掙開了。
這下蕭清寒卻是忍不住了,當即一掀車簾,痛聲斥道:“你怎麼趕車的?這是要把我腹中的皇嗣都給顛出來嗎?”
古人素來注重皇嗣,不管此人犯了什麼錯。
隻要腹中皇嗣尚未落地,那麼律法也不會拿她如何!
她有意喊的這麼大聲,就是為了叫周邊的百姓也都聽到。
那麼不管真假,這領著他們入宮的太監,便不敢叫她有什麼閃失。
畢竟,此事關乎到皇家的顏麵。
而且搞不好,他可是要賠上自己的這顆腦袋。
蕭清寒話音方落,外麵那宣旨太監便斥道:“你怎麼趕車的?要是傷著了王妃和她腹中皇嗣,你可擔待的起!”
他這麼一通嗬斥之後,馬車的速度頓時就慢了下來。
不但很慢,還很平穩。
隨即,那宣旨太監便假惺惺的關切道:“王妃如今感覺如何?可需要咱家為您找個太醫瞧瞧?”
“不必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有數。”蕭清寒渾不在意的道,“繼續保持這個速度前進就行了。”
而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穆驚辰那似笑非笑的聲音道:“原來王妃懷有身孕了啊!什麼時候的事,本王怎麼不知道?”
穆驚辰這稱呼,有意用的這麼含糊。
倒顯得她這個“王妃”,跟他這個“王爺”有什麼關係似的!
這種欠揍的感覺,不亞於在別人家孩子的滿月宴上,他去唱《小蘋果》。
那句“我種下一顆種子,終於長成了果實,今天是個偉大日子。”
跟此時此刻穆驚辰的話,簡直就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思及此,蕭清寒皮笑肉不笑的道:“這本就是我們夫妻二人的事,怎麼?還需要跟平寧王報備嗎?”
“倒也不必。隻是本王不免可惜,本王怕是喝不上這孩子的滿月酒了。”穆驚辰嘖嘖歎道,
“畢竟本王,不日便要離開此地了。不過,或許咱們很快就能再見也說不定!”
回答他的,是蕭清寒的一記冷笑。
蕭清寒沒有再搭理他,而是趁機檢查了一下赫連煦的傷情。
還好,傷口處理的很好,如今這一番折騰,倒也沒有大礙。
隻要進宮之後,皇帝別再折騰狠了,他不會有事。
卻不曾想,這一次皇上沒有折騰赫連煦,卻是給他送了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