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從這一刻起,楚芊羽才真正意識到了封錦煜的可怕。
他就是那般閑適的敲了敲桌子,她的心口,便痛的猶如刀劈斧砍似的,叫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好半晌之後,楚芊羽這才稍稍緩了口氣,咬牙切齒的看向了他。
“沒什麼,一點小把戲而已!公主可還喜歡?”封錦煜說著,猛然勾了勾手指,楚芊羽頓時一個翻滾倒在了地上,痛的在那掙紮了起來。
不止是痛,她根本無法描述此時自己的感覺。
像是有千萬隻蟲子在啃噬著她的骨頭,又麻又痛,讓她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才好。
但偏生隨著痛苦的加重,她的意識卻是越發的清醒。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封錦煜道:“現在,我有幾個要求,不知公主是否會答應?”
“答應,我答應……”楚芊羽想都沒想的便應下了。
她努力的伸出手,揪住了封錦煜的衣角,猶如溺水之人,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
隻要能叫她擺脫這種劇烈的痛苦,叫她做什麼她都會答應。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話音方落,周身那種痛苦的感覺,卻猶如潮水似的,緩緩的退去了。
楚芊羽躺在地上,顧不得形象的狼狽,拚命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冷汗浸濕了她的頭發,沾染了地上的塵土,讓她的臉變成了斑駁髒汙的模樣。
那她也顧不得整理了,她隻是心有餘悸的看著封錦煜。
他還是那副淺笑盈盈的模樣,就像是一個端方如玉的翩翩公子似的。
但此時此刻,她卻再也不敢輕視他分毫了!
這種笑麵虎,可比真正的虎狼可怕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芊羽這才從虛脫的狀態恢複了些許。
她款款爬起身來,戒備的看著一旁閑適品茶的封錦煜,啞聲道:“你……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當然是叫你去做你想做之事。”封錦煜道,“剛才這滋味,你也品嚐過了,感想如何?”
楚芊羽沒說話,卻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那種滋味,她畢生不想再嚐試第二次。
看著她慘白的麵色,封錦煜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比你心智堅韌,或許能多撐住幾輪。”封錦煜說著,勾唇輕笑了起來。
雖然他笑起來挺好看,但被他剛折騰完的楚芊羽,此時隻覺得毛骨悚然。
她十分後悔自己招惹上封錦煜的愚蠢行為,卻也不甘心就這樣被他給拿捏住了。
故而,她小心翼翼的,討好的問道:“煜王,你剛才也是給我身上下了蠱嗎?好……好生厲害!這又是什麼蠱?”
話音方落,就見封錦煜一記冷眼甩了過去。
那一刻,楚芊羽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竄頭頂,叫她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
“當……當我沒問。”她幾乎帶著哭腔的道。
“告訴你也無妨,這並不是蠱術,而是一種魘鎮之術。”封錦煜冷笑道,
“你不是想用蕭清寒,來逼迫赫連煦做你的駙馬嗎?此事,本王可以幫你!”
魘鎮之術,楚芊羽略有耳聞。
這種是利用一些邪物,來害人的咒術。
曾經武王伐紂之時,薑子牙曾經利用此術,來對付不投降的武丁侯。
而他隻需畫了武丁侯的畫像,然後對著畫像射箭,便能讓其生重病。
其實跟那些紮小人的詛咒差不多,但這種本就是怪力亂神之說,她其實並不怎麼相信。
“你剛才是對我用了魘鎮之術?”楚芊羽緊聲道,“所以,你也要用這個法子,來對付蕭清寒?”
管他是什麼術,管用就好!
想到這裏,她覺得自己方才吃的苦頭,似乎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出神間,卻聽封錦煜冷笑道:“不是本王,是你!本王會教授於你這魘鎮之術,由你來對付蕭清寒,如何?”
雖然她心中總覺得,封錦煜對她還是有所隱瞞。
但既然他願意出手相助,而她也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楚芊羽歡歡喜喜的應了下來,隨即便離開了此處。
封錦煜所教授給她的辦法其實也很是簡單,簡單的她甚至都忍不住要懷疑其效果。
沒敢有絲毫的耽擱,她趕緊回去按照這個法子操作了一番。
而幾乎同時,王府之中,正在認真研習蠱術的蕭清寒,卻是忽而痛呼一聲,一下子跌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