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百姓們是把這焚燒艾草的濃煙,給當做了屠城焚城的信號。
曆來各朝各代都有這樣的情況,當一個城池的瘟疫,已經達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
那麼,便會由軍隊來封死城門,點火焚城。
“怎麼回事?”赫連煦沉聲道,“不是叫你們提前跟百姓打過招呼了嗎?”
他為了安撫百姓,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早就安排人下去交代清楚了。
誰曾想,竟然還會出這樣的亂子!
“你先別急,這件事很是蹊蹺,像是有人在故意引起百姓恐慌。”蕭清寒沉聲道,
“我們盡快和百姓交代清楚便是,況且這艾煙不會持續很久,待煙霧消散,百姓們自然就會知道,這是一場誤會!”
很顯然,是有人在趁亂渾水摸魚。
現在城中百姓猶如驚弓之鳥,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嚇到。
此事若是不能處理好了,會給之後的工作造成極大的困擾。
畢竟,如果百姓對官府失去了信任,那麼他們不可能心甘情願的配合。
“我去跟他們解釋。”赫連煦沉聲說著,抬步便踏入了濃煙之中。
見狀,蕭清寒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
“不能去!”她急聲道。
聞言,赫連煦下意識的垂眸看向了她,以及她拉著自己的那隻手。
蕭清寒想起自己的身份,趕緊鬆開他,訕然道:“將軍,如今城中情況不明,萬一有人埋伏其中,您貿然進去,豈不危險?”
“她說的沒錯!”風澈也趕緊道,“別忘了,你是主將。你要是出事,豈不群龍無首?”
說著,他湊近赫連煦道:“況且,你身體的情況,著實也經不起折騰。好生養傷,留著這條命,還要回京去呢!”
“啊對!公主還在京中等您成親呢!”蕭清寒嘻嘻笑道。
她的一番話,換來了赫連煦的一記冷眼。
不過好在,赫連煦沒有執意闖入,而是點了一隊人進去說明情況,安撫百姓。
眾人領命進入了其中,卻在不久之後,濃煙之中,忽然響起了陣陣的破空之聲。
“啊……”
這一下,慘叫聲更是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撤……趕緊撤!”見此情形,領隊之人,趕緊帶著手下往回撤退。
等他們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隻剩下了五個人。
一行出去了二十人,卻隻剩下了他們幾個,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掛了彩。
其中有兩個人還傷的頗為嚴重,一個傷在胸口,一個傷到大腿的動脈。
此時血如泉湧,他痛的額上青筋都爆了起來。
“將軍,屬下無能,沒能把他們都帶回來。請將軍責罰!”那個領隊之人,登時紅了眼眶。
赫連煦眸中一片冰寒,看著煙霧之中的城池,他冷聲道:“說說情況。”
“回將軍,剛才我們進去,發現街上有不少在亂跑的百姓。
我們正要上前解釋的時候,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便射來了一片冷箭。我等防備不力,糟了暗算!”此人一臉愧疚的道。
“先去處理傷口。”赫連煦並沒有責罰他。
而風澈檢查了那兩個傷重之人,發現這箭頭刺入的位置極為凶險,當即便招呼著蕭清寒一起,去了一旁安靜之處,給他們處理傷口。
在風澈麵前,她倒是沒有藏拙。
傷口很快便處理完了,蕭清寒這才打量著那支取出來的箭,沉聲道:“你能看出這是誰家的箭嗎?”
她看到了箭頭上的標誌,但並不認識,這標誌是屬於何人。
風澈拿著兩支箭比對了一番,沉聲道:“此箭屬於天祁,軍中專用之箭!”
“自己人?”蕭清寒不由斂眸。
“未必是自己人。”風澈沉聲道,“或許是敵人有意嫁禍,我猜測,最有可能的,乃是北戎。”
蕭清寒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在兩國交戰的關口,這麼重要的邊城,卻突然爆發了瘧疾。
赫連煦趕來救援之時,立刻便有人使絆子。
若是他的政敵針對他,才使得這種招數,那可真是又蠢又壞。
邊城淪陷,對天祁百害而無一利。
若此事是北戎所為,那麼蕭清寒不得不說,他們的招數著實很損很厲害!
雖說兵不厭詐,但對方這種不把平民百姓當人看的行為,著實惹到她了。
兩人將得到的信息和猜想告訴了赫連煦,而後,蕭清寒也透露了她的猜測。
“將軍,我懷疑,這瘧疾是人為製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