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蔡九知府誤以為黃文炳不信戴宗神行威名,便道:
“通判若不相信,就讓你觀看一下家書,以示本官沒弄錯。”
黃文炳一聽,頓時愣神。
他真沒有不信啊,但不知蔡九知府的腦回路為何如此奇怪。
但是蔡九知府這樣一說,他還真挺想看的。
於是黃文炳道,“這是家書,小人不敢擅看,但既然恩相如此說,便求借一觀。”
蔡九知府哈哈笑道,“通判乃我心腹之交,看個家書,又有何妨。”
隨即蔡九知府便讓仆人去書房將家書取來,遞到黃文炳手上。
黃文炳接過家書後,從頭到尾讀了一遍,一個字也不肯錯過。
尤其是看到“奏過天子”、“自有恩綬”等字,心中不由一陣激動。
書信看完,黃文炳又卷過來看了下封皮,見絲空白一片,沒有印記,便將書信疊好,雙手奉還到仆人手上。
“如何,本官沒弄錯吧。”蔡九知府調侃道。
黃文炳再次拱手拜謝蔡九知府。
黃文炳在蔡九知府處,又吃了一刻鍾茶,便要告辭,蔡九知府讓人將其送出門去。
吃過午飯,到了申時,蔡九知府去衙門處理公務,過了片刻,便喚人過來道,“去讓戴宗來一趟。”
此時戴宗正在一個酒肆中,與幾名朋友吃酒,看到蔡九知府找自己有事,一時也摸不著頭腦。
戴宗跟著仆人到了蔡九知府的府衙前,問了個安,蔡九知府這才開口道:
“前日讓你準備牢車,派人押那妖人宋江去京師,此事準備得如何了?”
戴宗一愣,原來這兩天他根本就忘了此事,此時蔡九知府問起,他隻能道:“小人已備妥當了。”
蔡九知府滿意地點點頭,道,“做的不錯,押送宋江一事,萬不可有事,此去東京需得十餘日,讓押送的公人……”
然而蔡九知府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從江西到東京的距離普通人步行,得走半個月,來回一趟便是一個月。
而他戴宗的神行法,即便能夠日行八百裏,也該八九日才能回來,但事實上這戴宗卻提前了兩三日。
這時間對不上啊?
可是這戴宗明明帶回了太師的書信……
蔡九知府搞不清狀態,正在沉思。
而戴宗看到蔡九知府話說了半截,便不再多言,心中很是奇怪,但也不敢問,隻能站著等蔡九知府說話。
這時蔡九知府麵帶疑惑地看向戴宗,問道,“你去京師待了幾天來著?”
戴宗一愣,這個問題他昨天回答過了啊。
於是戴宗用昨天的原話回答,“小人隻住了一夜便回來。”
隻住了一夜?
突然,蔡九知府想到了原因,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蔡九知府突然盯著戴宗,沉聲道,“你到京師太師府時,是從哪個門進去的?”
戴宗一聽蔡九知府開始細問,便暗道不妙,但此刻他隻能硬著頭皮道:
“小人到東京時,天色晚了,不知進的是什麼門。”
蔡九知府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家太師府門前,誰接的你,又留你在哪裏歇息?”
戴宗心中有些慌,但隻能糊弄一下,希望蒙混過關。
於是戴宗胡編道,“小人到府前尋見了一個門子,那門子接了書信便回府裏。”
“過了好一會兒,門子出來,收了信籠,讓小人自己去尋個客店歇息。”
“次日五更天時,小人去太師府門前候著,那門子便將回信遞出來,小人怕誤了日期,哪裏敢詢問詳細,便慌忙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