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裏麵的事情也就是關於朱元璋的一些碎碎念,以及政事,朱雄英收拾信件良久,決定回京,這次出來太久了,四月多了。
文康三年, 六月。
朱雄英帶著徐妙錦,從北平府乘船回到了京城應天。
次日清晨,他便帶著自己在北平誕生的孩子朱文墉去看在皇宮後菜園的那個老人。
問候的時候,有內侍提著木桶過來給菜園的菜苗澆水,菜苗綠油油的,長勢喜人。
內侍看著菜苗忍不住誇讚朱元璋的手藝,一邊給他揉肩膀,一邊對不遠處的畫師道:“給陛下畫的真實些, 別在出什麼幺蛾子。”
那畫師連忙點頭。
朱雄英看了眼朱元璋道:“老朱你怎麼想起畫像了。”
那畫師目瞪口呆, 心想這位太子殿下竟然敢稱呼自己皇爺爺姓氏,怎麼也不喊聲皇爺爺,難道這個成為太上皇的洪武皇帝,真的如此和善。
為何他昨日畫像,畫的俊郎被嗬斥一頓,畫的真實,又被說皇帝不應該隻有奏疏書卷,今日才挑了菜園子作畫。
朱雄英知道畫師在想什麼,他自從改口稱皇爺爺後,朱元璋已經很久沒有聽見他喊老朱,覺得有些生疏,便讓他這麼喊的,當初在小院時,還真是很隨便的稱呼狄老頭。
想到這裏,朱雄英乖巧的對朱元璋說道:“皇爺爺,孫兒在北平府遇到了很多好玩的事,所以想跟皇爺爺好好的講講,如果有皇爺爺喜歡的, 那雄英就細講。”
朱標每日有自己的事忙,朱元璋那幾個妃子也是成群做其他事,朱雄英這番話合情合理,朱元璋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況且他是老人,便不喜歡太過於寂寞。
因此聽了這話,臉上反而多了很多高興的表情,“怎樣都好,隻是無論作什麼,你都要記得,你是咱大孫。”
朱元璋一向對子孫嚴格,但是他對失而複得的朱雄英,卻總是有很溫和慈祥的語氣。
所以旁邊不明白情況的畫師心裏很是驚訝,原來他的作畫方向已經出了問題。
誰說九五之尊就是威嚴可怖,明明也是和藹的老人,這也是自己總是畫不出來太上皇的真實感。
朱元璋又溫和道:“你們這次走水路回來,辛苦了, 咱聽你爹說, 文墉這孩子有些虛弱, 宮裏禦醫多, 讓他們好好給瞧瞧。
至於留在北平的戴思恭,就好好的幫徐家大姑娘調理身體,你說的那個匡愚不錯,讓他全權負責。”
朱雄英心頭微熱,這才想起來自己確實把戴思恭給留到北平府照顧燕王妃去了。
朱元璋打量朱雄英良久,道:“咱在這裏等畫像,你去看看你爹。”
朱雄英道:“是,皇爺爺,您氣色是越來越好了。”
他笑嗬嗬的告別朱元璋,吩咐鄭和與其他幾個內侍照顧,隨後又命宮人吩咐一些。
朱雄英隨後帶內侍去禦書房,上了車輦後,一路上內侍告訴朱雄英近來宮中發生的事情,該內侍是朱標身邊得力之人。
他悄悄問起太監,近來朱標都在做些什麼,身體可好,那內侍道:
“稟太子殿下,這個奴婢隻知道常出入宮裏的名方孝儒,這幾日都有進宮而來,不過今日聖上倒是沒有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