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他都敢冒險在猴子的屍體上施展搜魂術,那就證明他的處境並不是太好,明顯是有人將他給盯上了……譬如說,邊軍!”
“……”
“如此一來,我們就把這水給攪渾,逼著他再次出手!”
又是幾杯黃酒下肚,趙豐年臉上逐漸蔓起了一抹酡紅,微醺道:“隻要他敢再殺一個人,陳平安就不得不出手啦!”
“可萬一他要是不上鉤呢?”趙晟依舊覺得趙豐年的這個主意有點不靠譜。
“你不懂人性!”趙豐年嘴角彎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目光炯炯道:“荒人祭司出現在寧州城本就是不被允許的,一旦被蘊塵司的人發現,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他對猴子的屍體施展搜魂術應該也是迫不得已,但這樣一來,他的行蹤就徹底的被暴露了,現如今,他隻能繼續賭……寧殺錯,不放過!”
“……”
“再者說了,猴子又不能確定天庭碎片是不是真的被我拿了,荒人祭司搜魂之後頂多隻知道是我殺了猴子,至於我為什麼要殺猴子,怕是連猴子自己都不知道吧!”
“可是……天寶?”
還沒等趙晟繼續問出心中的疑惑,趙豐年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接著,他猛地一把扔掉了酒杯,而後用雙手按住了腦袋,臉上瞬間就現出了一副痛苦難耐的表情。
“啊……好疼!”
趙豐年幾欲頭痛欲裂,就像是被人用針紮進了太陽穴似的,讓他不得不死死的握緊了拳頭,一下又一下,朝著自己的腦袋狠狠砸了過去。
“天寶!”趙晟趕緊起身,繞到了趙豐年的身邊,伸手按住他那不停顫抖的肩膀,連聲呼喚道:“你怎麼了?天寶,說話!你別嚇我!”
“啊……臥槽!”
如同前天在映雪湖邊的高坡上一樣,這一陣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就在趙晟滿含關切的安撫之下,趙豐年逐漸恢複了正常……
“天寶,這幾天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從今天一早上開始,你就很不正常……”
“我也不知道!”
疼痛過後的趙豐年依舊有些心有餘悸,他大口喘著粗氣,繼續用手指揉搓著自己的太陽穴,神情顯得格外茫然道:“就那天,我陪著龐子琪在先帝羽化的地方磕了個頭,然後就開始疼……剛才這下,是第二次!”
“……”
趙晟聞言陡然一驚,原本按在趙豐年額頭上正不斷揉捏的大手頓時就停了下來。
“昨晚我還做了個夢!”
“什麼夢?”
“我夢到我被馬多多和猴子追殺,追到了一座通天高的大山麵前,為了逃命……我爬了一晚上的山!”
“……”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趙晟的臉色突然就變得十分詭異,好在趙豐年正背對著他根本無從察覺,若不然,趙豐年心中肯定起疑,覺得趙晟應該是有什麼秘密一直在瞞著自己!
“你可還記得……”半晌,趙晟冷不丁又多問了一句:“那座山長著一副什麼樣子?”
聽著趙晟的提問,趙豐年眼神頓時陷入了沉思,隨即頗有些恍惚道:“那座山光禿禿的,上麵一棵草都沒長,盡是石頭……它很高,就像是撐在天地之間的一根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