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走在去往州府衙門的路上,趙豐年莫名有些焦慮。
先前龐子琪所說的話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著實給了他很大的啟發,隻是受限於自身實力不濟的原因,且不論他如何推演,總歸也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所以,他急需要找人商量一下,看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在保證自己絕對安全的前提下,將那個荒人祭司給引出來,然後再讓高大俊或是陳平安出手,將其就地格殺,以達到結案的目的!
……
恰逢黃昏漸晚,街麵上逐漸開始變得冷清,
因為西市乃衙門所在,是故寧州城裏的花樓酒肆大都林立於城東。
每逢夜裏,人們習慣性的就會三五成群的聚集到東市,或是遊園賞燈,或是吃酒娛樂,悠哉遊哉的好不快活。
與東市的歌舞升平相比,此時的西市尤為顯得燈火闌珊。
所以,趙豐年從刺史府出來以後,差不多走了小半炷香的時間,他硬是一個行人也沒碰著!
這便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
就在離趙豐年不遠的一條小巷子裏,陰影處正躲著三道人影。
領頭的那人體型十分消瘦,渾身都裹在一件純黑色的鬥篷裏,帽簷壓得很低,叫人看不清他的麵容。
他正麵對著趙豐年行進的方向,嘴角不斷泛起著冷笑。
在他身後,兩個體型格外矮壯的男人分列左右,且各自身穿灰黑色的勁裝,手持短棍,臉上寫滿了躍躍欲試。
“你們去殺了他!”
良久,黑袍男子似乎是感覺時機已然成熟,隨即冷冷下令開口說道:“速戰速決,請務必全力以赴!”
“是!”
兩位手持短棍的男子聞言連忙拱手應諾,稍作調息,便屈身殺氣騰騰的朝著趙豐年所在的位置疾奔而去。
隻是沒等他們衝出去多遠,斜後方突然插出了一隻砂鍋大的拳頭,帶著一陣破風的呼嘯,直逼其中一位矮壯武士的脊背。
感受到危險的兩位武士不得不因此停下了腳步,接連轉過身來,麵朝著來人擺出了防禦姿勢。
“是你!”
待看清來人的麵容,兩位武士頓時大驚失色,連帶著氣勢都被削弱了許多。
來人正是趙晟。
隻見他手持龍雀寶刀,臉上麵無表情的走到了兩位武士的身前三尺之外站定,於月光的映耀下,其堪堪九尺有餘的體長配上那魁梧得有些失真的恐怖身形足叫人望而生畏,等閑莫敢直視。
作為一個血統純正的西涼貴族,趙晟可謂是完美的繼承了上古誇父一族的身體天賦,看上去著實威武得很!
“你煉氣成功了?”
仰頭注視著趙晟打量了好久,兩位武士陡然麵色大變,各自驚駭莫名。
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才“分開”了十多天的功夫,眼前這熊羆一樣的男人怎麼就變成了修行者?
按照之前交手的狀況來看,這黑熊精根本就沒有過修行經曆啊!
這不科學!
這都是別人需要花費好幾年的不斷努力才能得到的結果,憑什麼趙晟這狗東西隻需要十幾天就能辦到?
莫不成他是父神的私生子?
再不然,他麻辣隔壁的開掛了!
“嗯!”
完全不理會荒人武士眼中的震撼,趙晟冷著臉緩緩揚起了手中的龍雀刀,言語漠然道:“為了殺你們,我稍稍有些努力過頭了!”
“……”
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趙晟懶得多說,直接動手,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
恰如那天雷勾住了地火,三人轟然戰作一團,霎時間你來我往的,殺了個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