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晟回到臥虎巷的時候,路過家門口卻沒有停頓,而是繼續朝前多走了幾步,直接來到了隔壁那家荒廢了許久的院子門前站定。
左右張望了片刻,見四下無人,他才緩緩走上台階,伸手扣動了門環。
“哪位?”良久,門內傳來了一聲稍顯警惕的疑問。
趙晟隨即笑了笑,有樣學樣的壓低了嗓音道:“是我!”
“你是誰?”
“天王蓋地虎!”
“趙政二百五!”
大門頓時被打開了,露出了徐渭的那張肥臉……
“下次還是由世子殿下來說後麵的那句吧!”
看著趙晟臉上賊兮兮的笑容,徐渭頓時就跟吃了一隻蒼蠅似的難受極了,皺眉不住的抱怨道:“老夫就搞不明白了……這暗號到底是誰給想出來的,簡直缺德冒煙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提及此節,趙晟攤開了雙手,滿臉哭笑不得道:“成天就知道自己罵自己,說了他好多次了,就是不改!”
“哎!”
徐渭搖了搖頭,給趙晟讓開了身子,直接放他走進了小院,邊走邊感歎道:“真是前世的冤孽呀!”
“大人昨日是從何處得知那個荒人祭司會在昌平坊內埋伏天寶?”
“還記得上個月初九的那天晚上嗎?”見趙晟進門就直奔主題,徐渭當即便收起了繼續玩笑的心思,從善如流道:“你和他在城隍廟對麵的小樹林裏殺了猴子!”
“哦?”趙晟聞言一挑眉梢,很是驚訝的轉頭望向了徐渭的肥臉。
徐渭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疑問,自顧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院子中間的那棵老槐樹下。
老槐樹下有一方石桌,石桌上剛剛沏好了一壺新茶。
“平安進城的時候不小心遇到了你們,聽徐福回來稟報說,他似乎對你們很感興趣……”徐渭坐到了茶桌邊上,順便給趙晟倒了一杯茶水,緩緩說道:“我擔心他會因此查出點什麼齷齪,所以就準備搶先動手,替你們把猴子給殺了,讓他查無可查!”
“大人這是和我們想到一處去了!”趙晟笑著搖了搖頭頭,端起了茶杯仰頭一飲而盡。
“可不是嘛!”徐渭聳了聳肩膀,貌似十分無奈道:“等我陪平安吃完了一頓接風宴,剛剛趕到了城隍廟,尚未來得及分清東南西北,就看到天寶以他爹的名義,給猴子判了個絞刑……真特娘的造孽呀!”
“……”
回憶起當初的那個畫麵,趙晟情不自禁的抬手扶額,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完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你們處理完猴子的屍體以後,我正準備離開,卻突然感覺到周邊出現了一陣陌生的元力波動!”說著說著,徐渭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冷冷道:“好在你們走的及時,荒人祭司最終還是晚了一步……”
“……”
“我本想將他們直接殺了了事!”
徐渭繼續說道:“但仔細一考慮,倒不如把他們給留著,用以分散陳平安的注意力!”
“所以,您標記了他們?”趙晟大概能想通了整件事情的脈絡,頓時點了點頭,伸手給徐渭添滿了一杯熱茶。
“是啊!”徐渭接過了茶水,邊喝邊笑道:“他們接下來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大人急智,令晚輩佩服!”說完,趙晟端直了身子,麵朝徐渭拱了拱手。
“急智什麼……老夫如今唯一後悔的就是當時沒有直接殺了馬多多……搞得他狗急跳牆把天庭碎片的事情給捅了出去!”
徐渭麵帶苦澀,神情格外複雜道:“起初,我見事態已然失控,為避免暴露自己的實力,便準備委托陳平安派個百戶過來,順手把這個案子給結了,然後咱們皆大歡喜……誰曾想,他竟不顧身份,親自跑到了寧州!”
見趙晟麵帶疑惑,徐渭隻好把陳平安和龐子琪的來意全都娓娓道來。
“難怪昨天那個荒人祭司會懷疑我身上存在著別的神器……”
待徐渭話剛落音,趙晟恍然大悟道:“他說的沒錯,剛開始這塊天庭碎片確實是活蹦亂跳的,隻不過,當天寶抓住了它以後,它就再也沒有動彈過一下,現在看來,應該是天寶體內的斬虹刀壓製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