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吃了一大碗河粉,趙豐年感覺有點膩得慌,故而從大廳裏出來,穿過了換班的差役們,他徑直來到了門口。
為安全起見,他就坐在門檻上沒敢再出去半步。
時值春暖花開的季節,外麵的日頭很大,幾乎就要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所以,趙豐年緩了好久才發現自己麵前的台階下不知怎的就多出了一位看似有些眼熟的“帥大叔”。
“你誰呀!”
趙豐年斜著眼睛,朝那帥大叔仔細打量了好久,卻硬是想不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他,還當是那一份熟悉感隻是錯覺,隨即不耐煩道:“衙門重地,閑雜人等趕緊回避!”
“嗬嗬!”
帥大叔站在原地沒動,目光直挺挺的落在了趙豐年的臉上,語帶意味莫名道:“還請這位小大人容老夫前去查驗一下楊文廣父子的屍體,個中緣由,待查驗結束再與細說!”
“你就是史大路搬來的救兵?”趙豐年聞言被嚇了一跳,趕緊起身忙不迭的退到了門檻後麵,飽含警惕道:“我可先說好了,大法師此時正透過八方投影盯著咱們這裏,你最好放老實點,莫要引火燒身!”
“你是在威脅我嗎?”
看著趙豐年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就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帥大叔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玩味,甚至還故意挪腳邁上了台階,朝著趙豐年身邊湊近了幾步,語帶挑釁道:“不如你現在叫大法師一聲,看他應不應你?”
“……”
“放心,十二連環塢今天不會有人來了!”
帥大叔笑彎了眼角,又隨意拂手拍打著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貌似若無其事道:“老夫別無惡意,隻是想見一見故友!”
“你不是遊俠兒?”
趙豐年頓時疑惑,不由得皺起眉來,楞道:“你是楊大人的朋友?”
“非也非也!”帥大叔莞爾搖頭,壓低了聲音意味深長道:“老夫的故友乃是蘊塵司司命千戶,趙鳴謙!”
“……”
趙豐年心頭劇震,下意識的就想要合上大門。
可人家根本就不給他逃命的機會,隻見那帥大叔陡然出手掐住了趙豐年的脖頸,幾乎還沒怎麼用力便將趙豐年整個人都提擰了起來,緊接著,兩人的身影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這電光火石之間的變化幾乎都沒能引起差役們的警覺,等他們發現門口的趙豐年已然消失不見的時候,還當是這位欽使大人自己跑出去逛街了呢!
“靠!”
好在是有過在夢裏被自家老爹瞬息移動的“爬山體驗”,所以突然從某條不知名的巷子裏麵現出身來的趙豐年並沒有覺得自己身體上有什麼不適。
落地之後,他條件反射般的緩緩的退到了牆角,避無可避之時,他才背靠著牆壁稍稍屈身,攤手示以無辜狀。
如此作態,隻是因為他心裏非常害怕,完全摸不準這位帥大叔抓自己作甚。
但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浮誇,隻能強作鎮定和對方虛與委蛇。
“大哥,冤有頭債有主,我就一打工的,奉命行事而已,若有不小心開罪您的地方,還請見諒!”
得益於趙豐年兩世為人,又當過半輩子警察,心理素質那可謂是相當的過硬。
“你就不擔心老夫殺了你?”
趙豐年如此沉著冷靜的表現顯然出乎了帥大叔的意料,這不禁讓他的臉上再次恢複了些許心滿意足的笑容。
“咱們無冤無仇……”趙豐年頓時進退兩難,強自硬著頭皮陪笑道:“頂天了也就是工作上的衝突,您應該沒有理由殺我吧?”
“對,老夫不會殺你!”帥大叔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忽而伸出手來,朝著趙豐年攤開了手掌,輕笑道:“隻要你把你腰上的龍雀刀拿給老夫確認一下,老夫立馬放你走!”
“龍雀刀?”趙豐年聞言不由得臉色大變,下意識就將右手按在了腰間露出的那一截刀柄上,不斷的搖頭否認道:“我就一小小的總旗,怎麼可能會有龍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