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隔音並不好，李雯雯紅著眼眶出去的時候，員工們也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不由暗暗縮了縮脖子，原本以為這個老板年紀輕輕，看著挺和氣的，沒想到發起火來這麼凶，看來以後要夾著尾巴做人，不能太隨意了。
等到沈浪從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員工們一個個都趕緊把目光放在屏幕上，一副很投入的樣子，不打饞，不打懶，專打不長眼，這會兒誰還敢去觸老板的眉頭。
沈浪要的也是這種效果，衝李雯雯發火一方麵是因為她不知輕重，得讓她好好漲點記性，一方麵也是為了立威，這些程序員大多數都是從人才市場上招來的，人心還很散，拿他們開刀難免其他程序員會有兔死狐悲的既視感。
殺雞儆猴，不能把猴給宰了啊，所以李雯雯就成了那隻雞。
從公司出來，沈浪剛下樓，突然就被寫字樓的物業經理給叫住了。
“沈老板，來，跟你說個事情。”
沈浪愣了一下，停下腳步，好奇的問：“曾經理，怎麼了這是？”
物業經理湊到沈浪麵前，低聲道：“剛剛我一個在粵省的朋友打電話來，說最近有種流行病毒從粵省那邊流傳開，讓我注意做好防護措施呢，你們公司招了不少人，有沒有粵省那邊來的？要注意啊。”
沈浪一聽不由拍了一下腦門，瞧他這腦子，2003年不正是非典爆發的時候嘛。
“好的，曾經理謝了，我會重視起來的，回頭請你吃飯。”
說完，沈浪撒丫子就往外跑，恰巧碰到路上有一輛麵包車在卸貨。
“師傅，待會兒你跟我跑一趟唄。”
司機一陣搖頭：“那不行，一會兒我還得去送貨呢。”
“二百，前後最多兩個小時。”
“您要上哪？”
一路上，沈浪路過一家藥店就進去把裏麵的醫療口罩、消毒水搶購一空，還買了一對體溫計，弄得藥店的店長一個個都用看病人的眼神看他，還幾次強調：買了就不能退。
一共跑了十幾家藥店，麵包車後麵都裝滿了，沈浪這才滿意的讓司機往家裏開，公司地方太小壓根就放不下。
在司機的幫助下，沈浪終於把這些醫療口罩跟消毒水放到一直沒人住的客房裏。
搞定之後，沈浪把錢付給司機後，人也累癱在沙發上，過了一會兒，又撥通李雯雯的電話。
“喂。”李雯雯的聲音還帶著哭腔。
沈浪用極其嚴肅的語氣道：“你現在，馬上製作一份表格，詢問員工最近三個月是否離開過魔都，去過哪裏，越詳細越好，下班之前我就要。”
“哦。”
李雯雯做好表格，一個個發到員工手裏，大家都是一頭霧水，王曉川忍不住問：“美女，這個是幹嘛的？”
“不知道，老板讓你們下班之前填好。”李雯雯在老板兩個字上咬得特別重，以此來表達自己對沈浪的不滿，都說打個巴掌給顆甜棗，結果今天盡挨巴掌了，剛剛打電話來還凶巴巴的。
員工們麵麵相覷，不過一聽老板下班之前就要，有了李雯雯前車之鑒，也不敢怠慢，開始苦思冥想，這三個月都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