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季節,街道上的行道樹都裹上了厚厚的冬裝,這一年的冬天,有很多事情都悄然發生了變化。阿零上了新的學校,交上了新的朋友,卻也似乎失去了一個老朋友……每一日午休,每當阿零望向楚天騏一瘸一拐卻在人群之中走得飛快的背影時都會覺得傷感,隻是她道歉,示好,做過很多事情都沒有用,她想楚天騏也許是真的不想再搭理她了……
年底的時候,殿下變得異常忙碌,公司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處理,處理好了才會有個長假可以帶著她出去。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阿零表現的都會很乖,特別是今年,似乎自裴依留宿嵐山大宅那一晚之後殿下就有了些細微的變化,之後同裴家的婚約雖然取消了,殿下卻是經常獨自一個人待在書房望著窗外發呆,阿零直覺有些事情需要時間去慢慢淡化,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說。
而最近幾天,嚴景心情似乎格外的不好,那隻“鯽魚”似乎最近真的行動了呢,小舅舅居然連續兩周都和“鯽魚”見麵了,這樣的狀況讓嚴景很不爽,直言這周末要阿零跟他一起去破壞現場……阿零雖然覺得這樣做不太好,卻也覺得小舅舅有些太不顧及嚴景的感受,既然嚴景不喜歡,就不能不見麵麼……
“調息的時候不要想亂七八糟的東西,注意力集中。”
正是這麼想著,突然對麵傳來了清冷男聲,打斷了阿零天馬行空的腦內活動。阿零被這麼說了一句氣息反而亂了,無奈的睜開了眼睛,對上了對麵百裏容笙微皺的眉眼。
要說到阿零生活中最大的變化,還要數如今坐在她對麵的這個白衣黑發的男孩,勉強算是她“師傅”的百裏容笙了。如今每一周至少四天,阿零晚上都要到這處冰湖邊的木屋來跟著他修行,有的時候是實戰,有的時候是調息,每次都是辛苦得不得了……而相比實戰時候的各種被完爆,阿零更加不喜歡的是這個冥想式的調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她坐著是在幹什麼,每次來都是在發呆……
“那你說我該想什麼?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要做什麼啊……”阿零望著對麵那雙清淡如一的墨瞳,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大半個月的時間,她和百裏容笙按理說應該算是熟人了,至少她現在已經可以很自然的同他說話,有什麼問題都敢開口問,有什麼不滿也會直接提,但是阿零還是覺得百裏容笙顯然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說什麼做什麼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而且說是教她卻是從來不主動教,經常讓她急得有力沒處使,總覺得有些事倍功半。
這個時候也是一樣,聞言,對麵那清冷的墨瞳隻是淡淡望來了一眼,平鋪直敘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調息主要是淨氣,這樣的時候什麼都不要想。”
嗬嗬,阿零隻能無聲苦笑了一下,什麼都不要想?你去什麼都不要想試試?單單是想著嗯我什麼都不要想哦腦子裏放空就好,這樣不就是在想事情了嗎……
阿零想著,然後百裏容笙似也發覺這個要求有些太勉強,微微沉思了一下:“或者你就先集中注意力在自己的靈魄上,腦中盡量去描繪靈魄的形狀,努力感受體內靈力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