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穀”,無論六扇門還是江湖人,黑白兩道都不會貿然踏入的地方,這已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了。其實不是說沒誰惹得起“惡人穀”,而是因為那裏沒什麼油水好撈,居民又個個發窮惡隨時可能跟你玩命,硬要踏足進去得不償失,所以大家都不想幹虧本生意而已。
但“惡人穀”的人出到外頭來,其實也就是一個個卑賤窮鬼而已,跟老鼠差不多能夠一腳就踢死踩扁的玩意兒。密密麻麻黑壓壓老鼠聚居的陰暗窩點,很多人都會覺得毛骨悚然不願走進去。但在路邊看見幾隻老鼠,即使它們再張牙舞爪,也就不過區區幾隻老鼠罷了。
“喇叭”暴吼一聲,身形急掠過去,電光火石間,把長劍送進了一名“惡人穀”少年的心膛。看見自己的手足被殺,“瘟雞”將手中火棍悲憤地朝著“喇叭”狠狠掃去。“喇叭”急退一步,避開“瘟雞”烽芒,側劍一帶,抹斷了另一名撲過來的“惡人穀”少年脖子。
看見“火爆”一下子幹掉了兩名“惡人穀”子弟,“癲狗”雙眼彷佛要滴出血來。他和“瘟雞”是城南貧民窟年輕一輩中最好勇鬥狠的,認為那些大人窮是因為他們不夠凶,太逆來順受隻要沒誰踩進“惡人穀”來就不會主動出擊。像洪福這樣的城南貧民窟中年,個個走到外頭,都是安分守己打份苦力,一輩子都難有出息。所以,“癲狗”“瘟雞”不再墨守成規,靠自己的過硬的武藝和不要命的膽氣在“惡人穀”外打出了一些小名頭來,城南貧民窟中有些年輕人看到就開始追隨他倆。
“癲狗”“瘟雞”因為是“惡人穀”裏窮苦大眾一人省一口飯出來救濟長大的,所以對城南貧民窟中這些要自己一起出去混的年輕人十分照顧。但凡有打鬥,“癲狗”“瘟雞”總是衝在最前頭,吸引對方的主要火力,寧願自己遍體鱗傷,也要減小其他“惡人穀”子弟的受損程度。所以,在“惡人穀”外惹是生非這麼久,“癲狗”“瘟雞”所帶領的少年們都沒少一個。但現在,眨眼的功夫已經兩名“惡人穀”子弟死在他倆的麵前,這叫苟閏智和溫繼祖如何能不恨火填膺。
“癲狗”發了瘋似的直直撲向“火爆”,跟他以往那些角度刁鑽歹毒的攻擊大不相同:“還我兄弟命來!”語畢,苟閏智猛然感到自己小腹強烈的刺痛傳來,隨後,身下有把陰森的男聲響起:“既然那麼在乎死掉的兄弟,我就施舍個好心,送你下去陪他們吧!”
“癲狗”低頭一看,原來說話的人是“勇強會”幫主“矮瓜”。顧諢名思義,其徒長得不高,而且他現在是蹲下的。剛才“火爆”幹掉第二名“惡人穀”子弟的時候,“矮瓜”就看出“癲狗”會按捺不住直撲過去,於是蹲到必經的方向舉劍讓他自己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