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他們被稱為:義士,但隨著曆史的變遷,時移勢易,江湖人的性質已經逐漸改變,分成兩種。一種是傳統的,如“烈火修羅”“兩麵閻羅”“劍齒虎”等,重交情守原則,義字當頭,盜亦有道,以和為貴。另一種就是被現代社會物欲洪流所扭轉的,像“綠毛”,為求利益不擇手段,心狠手辣,恃強淩弱。當下,第二種是占大多數的,遠遠比傳統更加盛行,很多年輕一輩的古惑仔都會從內心裏恥笑第一種是過時的食古不化的。
“綠毛”從來不講究什麼原則,讓老一套見鬼去吧,很簡單隻求發財上位,為了這個目的,可以不顧一切。他一開始跑到岣嶁加入“通記”的時候,其實挺顯得能幹的,很獲當地分舵主“茅賴”的賞識,隻是覺得“綠毛”某些手段用得略為有一點點兒過了而已,但確確實實能為社團賺來了不少錢。“茅賴”不算很保守的江湖人,既然能“綠毛”有對組織貢獻,那麼這位分舵主也樂於把尺度對他稍微放鬆些。但越到後來,“綠毛”越出格地不擇手段,令“茅賴”實在看不過眼了,更關鍵的一點兒是他丹癮很深,賺錢不夠消耗在這上頭,所以出現偷偷侵吞社團財產中飽私囊的現象。
“綠毛”欠債越來越多,虧公盈私的黑洞也越來越大,“茅賴”當然沒法再容得下他了。於是這廝帶上“拖把”“掃把”跑回到家鄉羅浮做騙女人賣來給錢自己花的勾當。“拖把”“掃把”蠻力多見識少,吹捧得“綠毛”以為自己真是能比得過當年本區第一姑爺仔“鬼王”薛禮多。
“鬼王”從不逼良為娼,也不會誘騙無知少女,他旗下隻收那些真的是走投無路很清楚自己處境隻有吃這口飯才活得下去的婦人們。薛禮多本身深有體驗,很曉得賺皮肉錢的辛酸,所以對她們非常照顧。江湖上有樣東西,叫口碑,久而久之,越來越多隻能靠出賣自己尋求生計的女人們來投靠薛禮多,打響了他羅浮第一姑爺仔的品牌。這一點,跟“綠毛”根本就是天淵之別。
“綠毛”強攻偷襲,手中鋒利的長劍從後麵狠狠戳向洪興。“紅猩猩”也不回頭,隻是把上身前傾,左腿使勁往後一揚,正中“綠毛”握劍的手腕,整把凶器被蹴上了半空。洪興左腳剛落地,便以它為重心,原地轉身,右腿一縮一蹬,重重踢到“綠毛”的腹部,那廝被踹到整個跌躺在地。
洪興右腳踏地後,左腿又立即攻出,狠狠往前一踩。“綠毛”感到一股劇烈的刺疼從自己二腿中間傳來,痛不欲生,哀嚎一聲,丸碎人昏,暈厥過去。說時遲那時快,這一係列動作按順序寫出來似乎很慢,但其實“紅猩猩”僅僅用了一眨眼的功夫便完成了,剛才被踢飛半空的那劍現在才掉下來,剛好被他一伸手便接住。洪興轉身,重新麵對“彩虹”等十幾個“通記”基層四九仔,“綠毛”的兵刃原本不過二星正品而已,但此時此刻,在“畜生陣線”副帥“紅猩猩”的手中,所閃爍出的寒光顯得特別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