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冷餅子往嘴裏一塞,騰出手抽著一鞭子無辜的小驢子,受驚的小驢子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嚇得急忙吧嗒吧嗒的跑了起來,轉眼小驢車就消失在了已經微白的清晨裏了。
見吧嗒吧嗒的驢車跑的遠了,巷口閃出來剛剛拖著人躲進去的人,是一個漢子,和一個小個子的穿著很少的女人。
清冷的雨絲飄著,女子穿的很少,瑟縮著攏著肩膀,絕色的臉上一片冷然,就像這飄著雨絲的清晨。
“他麼的,這到底怎麼回事,這小子沒看到你的臉啊,不是說讓你多轉幾個圈,你特麼的沒耳朵啊!”
這漢子看著這一幕,怒了,他們兩個做這種仙人跳,可不是第一次了,還是第一次有人見了這女子半裸的身子,不下來一探究竟的。
由於驚詫,就顯得極為憤怒,手裏的鞭子往小個子的女人身上一抽。
那小個子的女人瑟縮著低下頭,也不躲,生生的受著了。
那漢子沒看到的是,女子連低下頭的眼神都泛著駭人的森冷的意味來。
男的是北邊來的漢子羅三炮,身量魁梧心狠手辣,脾氣極其暴躁,女的是他勾搭來的小戶人家的女子,女子顯然是被打怕了,鞭子來了躲也不敢躲。
這女子本是一個江南家境還算不錯的小戶女,從小生的美貌,也是嬌養著的姑娘。
卻被羅三炮殷勤給取悅了,一次幽會中,被打暈帶走,就做了這仙人跳局中的一員。
剛開始也躲過,也跑過,被抓回來又是一頓打,反複幾次之後再不敢了,打罵都生受著。
他們一直在南邊一帶行騙,隻是有一次失手了勒死了一個苦主,才不得已 逃到了鬆山縣,為了躲的隱蔽些,又來到了與鬆山縣一河之隔的鬆山鎮。
“奴也不曉得。”那女子一口溫軟的語調,瑟縮的抖著。
抬起的臉那可又恢複了如芙蓉出水那般的清純的神色,隻有那眸子裏依舊一片冰冷,隨即又垂下頭,想著那個一撇之下的人,架著馬車遠去的身影,有了片刻的失神。
“好容易打聽他去上頭香,以為他為了個好兆頭也得搭救一番的,哪裏料到這個情況,倒真真的讓老子看走了眼,這人倒有幾分警惕,也倒有幾分意思,走吧,走吧,先回去再說。”
他大步向前走著,見女子沒跟上,手裏的鞭子在空中甩了一個響亮的鞭花,“還不走看什麼,再看人家也看不上你!”
嘴裏又嘟囔著,“這小子絕對在北邊賺了大錢,他家老母在銀鋪子換了幾錠金子,你可別不信,老子親眼所見的。”
他們幹這行,卻不是隨便就出手的,要多方麵踩點,確定目標。
小個子的女人抱著肩膀,瑟縮著小步小步的往前走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瞧瞧,這世態有多炎涼,有人退親了也依然能被那樣的人捧著寵著,而有的人注定要被自己做錯的一件事,付出一生的代價。
她手護住的地方正是肩膀,剛剛被拖時候擦傷了,她什麼也沒說,在走進巷口的時候,又回頭望了一眼,仿佛依稀中有那麼一撇之中帶著不屑的那人,衝著她冷冷的一笑,隨即甩著鞭子遠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