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婆子在撒潑這方麵還真沒輸過,一通的叫罵,堪比那戲台子上吹彈拉唱的戲子了。
周圍圍著的看戲的人,看到甚為過癮。
衛蘭兒捂著肩膀,痛的齜牙咧嘴的,聽到祖母這樣罵,心裏也舒坦了許多,插嘴道:“就是啊,祖母,他們家還不孝,將祖母丟在家裏,自己在鎮上吃香的喝辣的,真是枉為人子。”
衛蘭兒大字不識一個,哪裏曉得什麼枉為人子,還不是聽那個弟弟,在家說的多了,就學了幾嘴,她也一向以自己的弟弟考上了童生而感到自豪,在村裏也自為是讀書人家的女兒了。
“滾!”素雲聽了這番話,更氣了,隻是她生在這樣幸福的家庭裏,會罵個滾字,已經是極限了,更何況她手裏還拿著一根擀麵杖。
衛蘭兒看到那根擀麵杖,又往衛老婆子身後縮了縮,就算衛素雲的力氣小,剛剛那一杖子落在身上,還是疼的厲害。
這時蔡娘子從家裏端過來一盆水,她家鋪子跟衛家的相鄰,再更靠裏一些,平日裏蔡豆子皮,經常闖禍,被蔡娘子抓到就是一頓胖揍。
素雲就會叫了不敢回家的蔡豆子,塞給他個餅,蔡豆子特別喜歡衛家的氛圍,還曾叫嚷著,不要給蔡家當兒子了,要給衛家做兒子算了,結果被蔡娘子聽到,又是一頓揍。
兩家關係的極親近的,蔡娘子一直後悔麼有生一個素雲這樣叫嬌嬌女,又經常埋怨自己生兒子太晚,不能將素雲給聘回自己家做了媳婦。
蔡娘子快走了幾步路,一盆汙水,潑了衛老婆子的腳邊,罵道:“哪來的野貓子在這裏叫春,鬧的人頭疼,豆子,趕緊去了鎮衙,看看你二叔有什麼事耽擱了,還不回來。”
“哎,娘,我這就去,讓二叔把壞女人都抓起來。”蔡豆子本就是機靈的孩子,看了一眼那撒潑的祖孫倆,抬腳一溜小跑的從巷子口消失了。
衛老婆子突然想起那個蠻力的鎮衙的小子,今天她也鬧了一通,還搜刮了不少銅板,“一家子賤貨,當我想管你家的事。”
衛蘭兒也怕被鎮衙給抓走,這對她以後嫁入高門大戶可是個妥妥的汙點,見衛老婆子萌生了退意,趕遞過去一個台階:“祖母,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回家吧,有撒事,改天讓我阿爹和三叔再來。”
“真晦氣,再來一次試試看!非得把你們抓起來!”
蔡娘子看著呆愣愣的素雲,哄著:“素雲莫怕了,快去看看你爹娘。”
陸磊在後院正房裏陪著張大夫,看著房裏不省人事的丈人,還有不停落淚的嶽母。
弓著身子聽張大夫說話,張大夫年紀大了點,有些耳背,總以為別人跟他一樣,聽不清,說話的嗓門奇大。
“石頭啊,你這嶽母還好,隻是傷到了手臂,養養就好了,可你嶽父衛老二的情況可真是的不太好,若是及時醒來,還好,若不能怕是癱了也有可能。”
張大夫惋惜低頭開始寫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