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一日的好似一日,雖然門房的老頭和灶下的婆子也來幫忙,但這樣來回的奔波卻不是辦法,蒸饅頭也是要人手的,那院子裏有住著個荷香,倒是令人極為的頭疼。
素雲便托了那老者幫忙看看,對麵一排的鋪子可有轉讓的,最好跟鬆山鎮那種的,後頭能住人的,小點也不怕,反正這個攤位錢也不貴,等爹娘來了,兩下子掙錢,倒也是極為便宜的。
她已經將信托人送回了老家,直言道自己開了餅鋪子,忙不過來,讓衛老爹和衛老娘過來幫忙。
想必年後過了正月十五,爹娘就要過來了。
臘月二十三這天,素雲正忙活著,便聽得頭頂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小娘子最近生意興隆啊。”
抬頭一看是封爺,此時他一身油綠的袍子,頭上還戴著一朵花,腰上一連掛了幾個各色的香包,手裏拿把折扇,大冬天裏還搖啊搖的,一副風流公子哥的樣子。
素雲看他這身打扮,又聞得那香味撲鼻,便一時呆住了,平日看話本子道,東京城的風流才子也是會戴花敷香粉的,今日一見,果真極為震撼。
封爺卻搖搖扇子,得意的道:“小娘子,封爺這身打扮如何?”
還沒等素雲回話,旁邊賣白崧的娘子便大聲的笑起來了:“封爺今日又扮了什麼角兒啊?”
那封爺也不惱:“我家老太太近日喜歡浪蕩子救良家女子的戲碼。”
那眼中卻灼熱的望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素雲,
素雲暗道,看來這封爺倒是個孝子,彩衣娛親,倒不是一般現下公子哥可以做到的。
看著一直等著她發話的封爺,便敷衍道:“挺別致的!”
封爺對她的讚賞十分滿意,一般人都道他這身富貴,果真這小娘子就是讚的與眾不同。
“對了,聽老樊說,你在找鋪子?”
“隻是找個小鋪子罷了。”素雲低頭忽略掉他的灼熱的目光。
這時有人過來打招呼,“封二爺,今日怎麼這般打扮?”
素雲聽的那聲音有幾分熟悉,抬頭一看,那人身高中等,著長袍,冷清的麵上帶了幾分刻意的笑,怎麼是陸堂?
“陸大人,怎麼沒有陪伴嬌妻,反倒往這地盤上來了?”
封二的語氣倒是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這封二原本就是個浪蕩公子哥,打架鬥毆沒有他不擅長的,眉上那道疤便是那時留下的。
從小到大,闖的禍無數,封家老太君卻道,男子小時候便是個愛玩的,又有何錯。
前些年他老爹從任上回來,將他狠狠的捶了幾頓,給他委派了一個活,因著有責任在身,又或許是有年歲上大了些,倒也穩住了性子將這片坊市管理的井井有條。
素雲來的當天就引得她的注意,冬日裏穿得厚,窈窕的身子卻也擋不住,臉上的頭巾包的嚴實,聲音也刻意的壓低,但唯獨一雙纖纖素手卻瑩白的在發光。
他觀察了她許久,別家的收攤上攤都有男人來陪的,或許談論之間也都說我家的那位,我家的怎麼怎麼的,她卻一次也沒說過,隻身邊的小丫頭性子是個烈的,若有人調笑,必跳將出來,跟那人大罵一通,才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