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素雲回話,陸磊已經沉了臉下來。
素雲忙解釋道:“這是我家的夫君,老板且看看那定金,當時老樊也在場的。”
素雲將那訂單的契約給他看了看,口中卻算道:“剩餘一共半年,每月轉讓費兩貫,您算算可對?”
“娘子算的自是極對的。”
那店主的娘子倒是個極為有眼色的,看著陸磊不好惹,便接過素雲手裏的契約看了幾眼。
便將那手中的幾把鑰匙交到了素雲的手裏。
“我且陪娘子到後院看看吧,我們這東西也收拾好了,灶下的鐵鍋和蒸籠,我當家的非要帶走,我也攔不住他,可能要勞煩娘子在定一口了。”
“無礙的,我們本就是已經定好了。”
“這院子昨天就收拾出來了,卻不知小娘子家住哪裏,也沒得去送信,隻等您這上門來收房了。”
素到了後院,看看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後院,心裏也敞亮的很。
後院一共有三間住人的房子,一排三間的灶房和柴房。
衛老爹和衛娘子住一間,小子們住一間,倒還有一間是空出來的,可以放些雜物。
兩人交接了鑰匙,便朝著前麵的店麵走去,剛剛到了就見老樊寫著新的文書,那店主夫妻就上了雇好的太平車,叮叮當當的離了這鋪子。
“原來這小娘子是陸大人的夫人啊,陸大人好福氣。”
老樊和陸磊寒暄了一番,搖著頭去了,這封二爺倒是一番心思打了水漂,哪裏能料到這本以為穩拿的小娘子,確是個有夫君的,還是在楊大人手下的漕司,此人他有耳聞,是那北地大營裏跟著那人下來的人。
不過什麼時候搖身一變成了副漕司,倒是第一次耳聞。
封二爺舞刀弄槍的或許還有可取之處,若拿來和這陸大人一比,倒是花拳繡腿了。
一邊搖頭,一邊轉回了自己的辦事處。
臘月二十五,是個好日子,天氣好,也暖和,正適合曬太陽。
也適合搬家,陸磊和素雲便去那隔條街的鐵匠鋪子裏,付了錢,兩口大鐵鍋帶著配套的蒸籠,就送進去了楊家的羊湯子館。
陸磊摸著下巴,撓著寬大袖子下的手心,一本正經的道:“倒是缺個正經的牌匾,有沒有想好叫什麼名字?”
那邊鐵匠正安鍋,他們二人站在那門口,素雲當著眾人的麵又不好去推搡他,他便得寸進尺,趁著寬大的披風下,不停的摩挲她的手,袖子更過分了,開始撓手心了。
素雲實在看不慣他的厚臉皮,道:“我去旁邊繡鋪子看看,要買幾床厚被褥的。”
“娘子我跟你同去!”
素雲卻沒心情去理會他,“你,在這裏看著!”
“陸大人,您這也是甚得你家楊大人的精髓啊。”
正在和泥糊鐵鍋的漢子,見狀大笑,出口調侃著。
楊大人娶了一個趙家的姑娘,那姑娘通武藝,人又高壯,不一高興就將那楊大人掄起棒子敲打一通,那楊大人的耳朵就沒好過,整天被揪的通紅一片。
這坊間都傳的沸沸揚揚,前幾天聽說還揪了一路子,去了染院橋那邊,帶了一個懷孕的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