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爾女士,請問你第一次感覺到身邊的異常是在何時何地?”
“呃......”阿黛爾輕嘬一口紅茶,“第一次,大概是在一周以前,兩周不到,就是在家裏,因為我是個作曲家,平時就在家工作。”
茶幾上還散落著幾張有修改痕跡的樂譜。
“那天我正在做飯,然後突然聽到了琴房裏傳出來鋼琴的聲音,非常的刺耳,就像是什麼人用力地用拳頭砸琴鍵,我原本以為是孩子的惡作劇,就想去阻止,”阿黛爾雙手抱胸,“但等我打開琴房的門,聲音就消失了,而且......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那也可能是孩子逃跑了呀?”
沈徵梓忍不住出聲。
阿德裏安責備地看了一眼沈徵梓。
所幸,阿黛爾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
“我原以為是她搗蛋完就離開了,卻沒想到她站在我背後,奇怪的問我發生了什麼。”
阿黛爾不自覺地用手搓了搓手臂。
“我開始覺得那是我的錯覺,也就沒有在意,但當我回到廚房的時候,發現所有的食材都被掀翻到了地上。”
“我很生氣,就罵了那孩子,”說到這裏,阿黛爾略顯痛苦地用手捂住臉,“抱歉......”
“接下來呢?異常現象是否變得頻繁?”
“是的,”阿黛爾點點頭,她摘下眼鏡,用手指摁壓鼻根,“我開始覺得不對勁,是在有一天晚上,我的丈夫帶著孩子出去玩了,還沒有回家,當時家裏隻有我一個人。”
阿黛爾深吸一口氣,她似乎覺得很冷,用掛在沙發邊的披肩裹住自己,“我當時正在工作,突然鋼琴傳出了不正常的聲音,我是說,當時我正在彈奏曲子,想要進一步調整,但是在我彈奏的時候,出現了我並沒有按下的音符,就好像......”
她咽了一口唾沫,聲音顫抖,“就好像我身邊還坐著一個人,那個人,在,在和我一起彈奏。”
“我當時立刻就愣住了,當我停下彈奏的時候,那個聲音也消失了,但隻要我以開始彈奏,那個不和諧的音調就會一直出現。”
阿德裏安在阿黛爾的茶杯裏重添了一杯紅茶。
“謝謝,”阿黛爾顫抖著手接過,一口喝完了這杯茶,“我嚇壞了,想要離開琴房,但此刻鋼琴卻又響了起來,就像是第一次那樣,有人在用拳頭狠狠地敲擊鋼琴,好像是在生氣。”
“恰好那個時候我丈夫回到家,從外麵打開了門,這聲音才停止。”
“之後還有類似這樣的現象嗎?”
“有的,”阿黛爾點點頭,“但那是最可怕的一次,之後,就又好像變成了小孩子的惡作劇那樣,但我開始不停地做噩夢,直到這幾天,我又開始出現幻覺,好像有什麼人一直在我耳邊說話。”
阿黛爾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疲態盡顯,與剛見麵時的那種幹練和精神完全不同。
“如您所見,現在我即便是在家裏也要化妝,我的臉色太難看了......”
阿黛爾露出一個苦笑,她用手遮住眼睛,無力地搖搖頭。
“你剛才頻繁地提到自己的孩子,能詳細說說嗎?”
阿黛爾的動作倏然停止,她再次朝門口的方向看了看,眼神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