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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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樓下的沈徵梓也是滿心的疑惑,似乎自己原本平淡的生活在遇上阿德裏安的瞬間就變了。
如果說曾經的生活就像是一潭沒什麼波動的湖水,那麼今天的經曆就像是波瀾洶湧的海水。
而那被海平麵遮蓋的深海,似乎還在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這是沈徵梓第一次進入獨居男性的住所,而且這個人姑且還算是她的教授。
心裏卻沒有過多的排斥感。
很奇怪。
公寓的裝修與阿德裏安本人給別人的印象非常不同。
如果說阿德裏安是標準的英國紳士,溫文爾雅,卻也有一種讓人難以靠近的距離感,那麼這間公寓則處處都透著一股溫暖。
是家庭的氣息。
屋子裏的擺設大多走簡約大氣的風格,主色調卻不是契合阿德裏安的冷色,而是入眼就讓人覺得愉悅的暖色,牆上掛著現代風格的畫作,與阿德裏安辦公室裏那張令人毛骨悚然的肖像畫全然不同,顏色的碰撞並沒有突兀感,更讓人眼前一亮。
這應該,是教授妻子喜歡的裝修風格吧......
沈徵梓注意到很多有意思的小擺設,還有一麵照片牆。
海綿墊上有很多大頭釘,一個個的針孔也很紮眼,上麵卻沒有一張照片。
開放廚房裏成對的馬克杯,還有玄關靠牆的鞋櫃上成對的拖鞋。
這個屋子似乎還保留著女主人尚在的模樣,隻是,所有的照片,似乎都被人為地收了起來。
略顯無措地坐在柔軟的單人沙發裏,沈徵梓思來想去,還是走進了廚房。
阿德裏安毫無疑問是個紳士,沈徵梓莫名地相信這個男人不會對自己做出任何逾越現有關係的行為。
收留她,也隻是因為這樣能夠更好地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
既然如此,沈徵梓認為自己對此也需要一點表達謝意的行為。
所以當阿德裏安拿著衣物走下樓的時候,竟然在原本冷清的房子裏聞到了熟悉的飯菜香。
那個被自己“撿回家”的女孩正在廚房裏忙碌著,那窈窕的背影,讓阿德裏安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五年前。
但,妻子不會再回來了。
隻是這麼想著,就有無盡的自責和悲傷湧上心頭,其中裹挾著無處抒發的憤怒,以及難以散盡的仇恨。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
光越是耀眼,影便愈發深沉。
此刻的阿德裏安站在光影的交界線中,暗自攢緊了手中的衣物。
“教授?”
沈徵梓適時地轉過頭,朝阿德裏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或許,隻是在阿德裏安看來有些燦爛。
“抱歉,我擅自用了廚房,不過,教授家的廚房很久沒用過了吧?冰箱裏壞掉的食材,我都扔掉了。”
女孩絮絮叨叨地說著,似乎全然沒把自己當做外人。
這很奇怪,不僅對沈徵梓而言,也對阿德裏安而言。
就好像,生活本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