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生物難免會忘記趨利避害,所以即便白影襲來安納帕也隻是被這力量撞得稍稍偏移了一點,絲毫不帶一點停頓地朝諾厄抓了過來。
諾厄隻來得及仰頭,讓這隻爪子擦著自己的側臉而過,在臉頰到鼻子的位置留下了一道血痕。
白影自然是科亞了,諾厄手中的長刀如流體般融化,直接脫離了安納帕的鉗製,同時諾厄也一手撈起還掛在安納帕手腕上的科亞,後跳幾步遠離了安納帕。
待他站穩後,科亞才後知後覺地發出“嘶”的氣音,同時也張著嘴甩著腦袋,有點類似於人類吃到髒東西時呸嘴的意思。
看來安納帕的“口感”並不好,科亞表示它要收回之前的豪言。
但那一口卻是將它的毒液注射了進去。
諾厄看向那隻安納帕,它的腦袋已經重新長好,但被科亞咬過的手臂卻似乎無法被恢複。它試圖支撐身體從地上爬起來,卻因為手臂用不上力又趴了回去。
在多次嚐試後安納帕體內的毒液似乎擴散到了全身,原本對受傷沒有任何痛感的身軀突然開始不受控製的痙攣,安納帕的狼吻張開發出如棉帛撕裂般的聲音,隨著聲音的擴開,諾厄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都發出了共鳴般的尖銳痛苦。
他頓時大腦一白,整個人都晃了晃差點栽倒在地,撈著科亞的手也不自覺收緊,捏得科亞都發出了痛苦的嘶叫。
這是自打起來開始諾厄第一次聽到這種東西發出叫聲,聽到這聲音的瞬間他就知道為什麼這群東西沒有試圖與他交流了——它們沒有聲帶,發聲的是靈魂,換句話說這些安納帕是天生的魂語者,所以一般生物都無法與它們交流。
很快隨著毒液的擴散安納帕最後的哀嚎也漸漸平息,靈魂中的刺痛也伴隨著一同平息,諾厄這才放鬆地喘息了幾下,脫力地半跪在地,就連手中不成型的暗紅色長棍都無法顧及。
科亞從他鬆開的手中掙脫了出來,心有餘悸地將自己纏在了他的手腕上,諾厄安撫性得道了歉,視線又轉向了其他的安納帕。
被科亞咬了一口的安納帕已經死亡,整個身軀都已經化為了一堆灰黑色的塵沙,再也沒有複蘇。
剩下的七隻安納帕大概是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一時之間都圍在那堆塵沙旁麵麵相覷。
這給了諾厄恢複的時間,靈魂的刺痛來得快去的也快,但那種極致卻無法撫慰的尖銳痛感卻依舊心有餘悸,諾厄艱難站了起來,手中的長刀再次成型,但抓著長刀的手卻止不住地顫抖,臉色也蒼白地可怕,臉頰兩側的頭發汗津津地貼在臉頰上。
這種痛諾厄一點都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踏在了浮空的魔陣上,不過相比起上一次他更有了把握。
科亞的毒液是一個相當大的驚喜,但諾厄也知道了這些家夥的弱點。它們的弱點就是靈魂,大概是靈魂才是本體,所以才會在軀殼一次次受損時依舊毫發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