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竟陷入了尷尬的寂靜。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剛睡下不久的徐加壽出去開門。
“誰啊?”
“派出所小張。”
“哦,來了。”
青狐忽然睜眼,大驚:“不好,是警察!他們追來了?”
“應該是的。你快躲一躲。”徐子弘情急之下,一把將青狐攔腰抱起,左右一看,走到衣櫃前,用腳推開衣櫃門,把她塞了進去。
臭流氓!青狐被塞進徐子弘的衣櫃,聞著四麵八方傳來的洗衣液味和徐子弘淡淡的體味,回想著對方的大手在腰上的觸感,不由得暗罵一聲。
對了,下麵還疼呢,這藥膏好厲害,能不能……算了!青狐被自己大膽的想法所震驚,飛快地搖頭:不可能,現在他知道我是女的,死都不能讓他再碰了!
徐子弘也走了出去。
拳館一樓大門口,站著三個人,其中左右兩個是社區民警模樣,很有親和力,而中間那個,五大三粗、身材魁梧,看著像特警,估計應該是領導了。
“我是曹毅,XX局XX中隊中隊長,聽你們報警說這裏有搶劫犯,其中一個還是入室搶劫?我們剛去現場看了,不過隻看到二人。那裏應該不是第一現場吧?能帶我去室內看看嗎?”
曹毅嗓門很大,聲若洪鍾,回蕩在一樓拳館內,雖然是詢問句,但語氣不容置疑。
“啊?搶劫犯?!子弘,你報的警嗎?”徐加壽大吃一驚,看著徐子弘。
“嗯,是有這麼回事。剛才怕你擔心,所以我沒告訴你。不過已經搞定了,二人打倒了,一個打跑了。沒什麼好看的,謝謝曹隊長了。”徐子弘淡定地說道。
“那不行,還是要去看下現場。小張、老李,一起去。”曹毅大手一揮。
徐子弘想要攔,但爺爺將他拉到了一邊:“別影響警察辦案,我們是守法公民!”
好吧。徐子弘就差了一步,曹毅已經快步地衝向樓梯,朝二樓跑去了。
如果再攔,就太刻意了。徐子弘抓緊跟上。
“床都塌了?這裏發生了什麼?”曹毅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聞著刺鼻的膏藥味,抽抽鼻子,驚訝地問道。
“有個人想進來偷東西,結果被我發現了,我們就在床上動手了,力量太大,這張床也年久失修,就塌了。不好還好我人沒事。”徐子弘假裝憨厚地撓撓頭。
曹毅認真地看了徐子弘一眼,以他的經驗,判斷出對方沒撒謊。
“還有一個戴狐狸麵具的人,你看到過嗎?”曹毅問道。
“跑了。”徐子弘一攤手。
曹毅的眉毛皺的更緊了:“跑了?我看監控,好像是你把她往這邊帶了?”
“嗯,後來我們又打了一架,結果她跑了。”
“怎麼可能,他手腳不是都斷了,無法行動了嗎?”
“那曹警官,你看我手腳是不是也斷了,我怎麼起來的。我們練武之人,都有金瘡藥隨身的,她吃了藥,激發了身體活力,就跟奧運選手打了封閉針一樣,我一時沒注意,被她溜了唄。”徐子弘認真解釋道。
曹毅沒有回答。他開始打量四周,忽然,那衣櫃吸引了他的視線。
“不介意看下你的衣櫃吧?”曹毅大步走去。
“介意!不要開!”徐子弘快速衝過去,但來不及了。
“嘩啦……”門開了。
裏麵空空如也。
嗯?曹毅與徐子弘都驚訝了。
以曹毅老刑偵的手段,他能看出徐子弘有部分在說謊,而且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在衣櫃裏是最濃的。
所以有很大可能,第三個嫌疑犯就藏在衣櫃裏。
但是,確實沒人。
徐子弘則是鬆了一口氣,瞟了眼窗戶,飛揚的窗簾告訴他,青狐應該是跑了。原先窗簾是拉開的,現在合上了。
“先這樣吧,小張、老李,你們拍下現場照片。小徐師傅,跟我們去做趟筆錄。”曹毅氣悶無比。
“是,曹隊!”
跑掉一個暗勁宗師,這個功勞就要大打折扣了。剩下那兩人是明勁拳師,而且估計也救不活了,價值很低了。曹毅狠狠地一捏拳頭,看徐子弘就有些不順眼。
“啊?我明天還要上學,遲點去行不行啊警官?”
“不行。”
“算了,子弘,你就去一趟吧,學校那邊,如果遲到了,我幫你請假。”
“好吧,爺爺。”
……
屋外,空調外機旁邊,蹲著一團黑影。她將屋裏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等眾人走後,過了三分鍾,手腳已恢複原樣的她,右手在窗台輕輕一按,閃回屋內。
之後她拉開衣櫃門,抱出一床新被子,兩手一抖,將它平平地鋪在床板上。
接著她一個鷂子翻身,滾上了床,大大方方地,將四肢盡力延展,閉上雙眼,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就這麼睡下了:
“累死了,本姑娘要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