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如實說道，也讓蕭何對於張恒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
“好一個蒙對，若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僅憑自己的細微觀察就能猜出一個人的身份，那天下有識之士可就太多了，或許我都當不上這個丞相。”
蕭何笑著說道，張恒和季老爺子則是麵色一變。
“蕭大人若是如此為人，那我師傅也不會如此讚譽你了。”張恒說道，蕭何的話有著太多的深意，這些暫時不是張恒能夠理解的，但是這並不妨礙張恒嗅到危險的氣息。
“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警覺，真是讓人驚歎，不知令師是那位，竟然對我蕭何有著如此高的評價？”
蕭何之前的那句話雖然是戲言，但是若有人當真，那人必然要遭殃，而張恒小小年紀，若是無人教導，就有如此才學，那就不是神童，而是妖孽了。
“家師不讓透露，但是家師對於世間局勢卻了如指掌，乃是世間真正的奇人。”
對於王文的警告，張恒記得，所以他不會透露絲毫，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於王文的讚譽。
“哦，令師竟有如此本事？”蕭何自然不信，偏居一隅掌天下之事，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蕭大人以為娥姁與戚姬兩人未來如何？”張恒略有深意的說道，季老爺子不明所以，而蕭何則是麵色大變。
“季老先生，我與這位小兄弟相談甚歡，今日就在府上住下了，還請季老先生為我準備一二。”
蕭何因為是背對著季老爺子，所以季老爺子沒有發現蕭何的不對勁，但是季老爺子聽出了蕭何的意思，這是讓自己離開，他沒有猶豫，直接退下。
“下官這就為大人去準備。”
等季老爺子走後，蕭何氣勢猛然一變，質問道：“究竟是何人告訴你這些，你竟然妄議後宮。”
娥姁是當今皇後呂雉的字，戚姬是當今皇帝最為寵幸的貴妃，兩人皆為劉邦誕下子嗣，但是劉邦因為常年征戰，身體受損，害怕自己活不久，早早的就立下了太子，也就是呂雉的兒子。
但是這些年，年輕貌美的戚夫人越發得寵，戚夫人的兒子也比較得劉邦的歡心，雖然沒有正式提及，但是劉邦確實冒出了廢立太子的想法。
張恒話裏的意思就是問蕭何，覺得劉邦最後會選擇誰當太子，且不說劉邦剛剛登基不過一年，就是劉邦快死了，議論這些事也是大罪。
“蕭大人這是在說什麼，我不過一個十二歲的孩童，能夠知道什麼？”
張恒一臉無辜的說道，這突然的轉變卻讓蕭何猛然之間驚醒，剛剛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蕭何隻感覺渾身一顫，仿佛是遇到了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因此下意識的忘記自己麵前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張恒的話也是很清楚的告訴他，我就是一個孩子，就算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但是別人也不會信，他在外人麵前暴露的隻有自己算學還算可以這一點。
張恒話裏還有一層意思，自己隻是一個孩子尚且如此厲害，更何況自己背後還有一個神秘的師傅。
“妖孽。”
蕭何半晌才說這這兩個字，看向張恒的目光頗為複雜。
“我前來季府也在你的算計之中？”蕭何問道，若是如此，那張恒留不得了，過分的妖孽必定禍亂天下，使朝綱不穩。
“大人要聽實話？”
張恒問道，關於談判的技巧，為了保證自己這個弟子不早死，王文用心教了不少。
蕭何眼睛又是一瞪，不過神情舒緩了很多，看來張恒知道厲害，而不僅僅是鋒芒畢露，隨後蕭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