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妃的質詢,顧囂並不願意去回應,因為一旦開口,白馬巷命案,隻會變成一件無頭命案,對他,對司馬挏,以及對蒙寒,沒有一點價值。
花離童見此,十分配合的作出一個驚斥之言:“什麼人在廳外?”
花離童這一聲驚斥,並且隨之追岀大廳的舉動,也確實是讓廳中,顧囂除外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廳外而去。
廳外的侍衛,刀吏等,也是伸著脖子,去打探房頂上的追凶情況。
那麼,真的有人在廳外偷窺嗎?為什麼廳外守衛,沒有發現?
一瞬的念頭,都在恍然間得出一個答案,那就是這突發情況,是太子殿下的障眼法!
陳王妃主仆三人,還有韋伯明,幾乎同時回轉目光來,但見顧囂,和之前的舉止動作,並無二致!
“是時間不夠?”韋伯明是如此以為的,畢竟他們的目光,隻從顧囂身上脫離了一刹那。
可陳王妃主仆三人,卻不如此認為,畢竟她們了解,有些人和事,生死就在一瞬間。
但現在,又該如何補救,才是陳王妃主仆三人的首要考慮。
最終,是靈語出手了,她袖中突然吐岀一把短匕,就要絕殺顧囂性命……。
“太子殿下小心……!”
徐長機見靈語突然發難,而太子侍衛花離童,又已追凶岀去,此刻,他有種蘭國即將陷入內亂的直覺,也自責文人多無用。
徐長機的大驚,又映射出一種平靜,以及期盼,而這也是穆雲和韋伯明的驚慌無措下的真實心聲。
陳王妃則有一些悲傷,在無言的護衛下,避開禍水殃及範圍……。
顧囂從靈語清澈的目光中,可以看岀,她是絕決求死的。
靈語的招式,雖說十分迅疾肯定,但在她的計劃中,是為了打飛顧囂身前的令牌納箱,並且把自己的令牌丟入其中,以自己來作為顧囂的首要衝擊目標。
複雜的心思,短暫的時間。
靈語的短匕轉瞬刺來,左手也一掌推岀,頗有開山裂石之力。
顧囂成全了靈語的考慮,在初次交招後,就在假意躲退之下,一把打飛納箱!
納箱飛撞向自己,靈語有一些得願的表情流露,她以一掌打翻納箱時,連同自己袖中的令牌,也一同灑落在地上,撞岀一串沉悶的符號。
但陳王妃卻輕啟淡唇,吐出幾字:“靈語不對”。
“什麼?”無言失措。
“通背拳……!”
一字一殺,這是顧囂的手段之一,靈語也知道,她麵對的是誰,加上自己分心去破壞他的計劃,隻要一個破綻,就等同死人了。
顧囂的身影,真的太快太快,仿佛鬼魅一般,在靈語四周圍繞不退,隨之而來的,也是靈語淒慘的呻吟。
徐長機打了個冷顫,他本來是要撲上來,為太子殿下擋上一刀的,即使可能身亡,但仍不悔,畢竟如此,他除了愧對老母親以外,就無愧於聖人教誨。
但顧囂一把推開誤事的徐長機後,便開始攻擊靈語,卻並沒有如她所願下殺手,而是廢了她的行走能力。
顧囂收手之後,靈語仿佛一棵被人伐斷主幹的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的口中,也不斷的湧出鮮血。
“靈語……!”無言心痛難言,她隻能遠遠的看著淒慘的靈語,心中卻已如同此傷。
此時,花離童也從廳外返回,一副不解的模樣詢問:“太子殿下,這裏……?”
“花侍衛,陳王妃侍女靈語,竟欲刺殺太子殿下,快將她拿下!”韋伯明搶先說話,明顯是想先定論此事性質。
但韋伯明的話,被顧囂無視了,他說:“花離童,陳王妃主仆三人,涉嫌賣國判國,即命爾,率領三司刀吏,捉拿下獄,如有違抗阻攔者,殺!”
“謹遵太子令!”花離童喊的份外響亮,隨即率人拿下並未反抗的陳王妃,無言,以及重傷昏迷過去的靈語,一並被刀吏帶走。
接著顧囂又和徐長機行禮致謝說:“承徐卿大義,不勝感激!”
“是老朽了,本就多此一舉了,反倒是太子殿下救臣一命!”徐長機尷尬的還禮。
顧囂未再計較這個,他和徐長機三人吩咐:“爾等三人,領三司搜查陳王府,將一切可疑人物拿下!”
“是!”
徐長機倒是應下了,可穆雲和韋伯明卻犯難說:“搜查王府,需要皇上下詔,否則……!”
顧囂回話說:“本殿下是本案主審,對此案關連事項,本殿下有權全權處置,爾等奉命行事即可,父皇立時若有怪罪,也還由本殿下承擔!”
“即如此,我等遵令就是了!”穆雲和韋伯明,這才行禮接下。
花離童把地上令牌,一並拾起,然後作為證物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