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時間過了這麼久,為何周驥師弟還是遲遲未歸,莫非是出了岔子……”
駐紮之地鼾聲不斷,除了幾個輪番守夜的修士警醒外,唯獨那譚倉久久不能入睡。
“雖說無麵有些手段,在賭約中也僥幸勝了溫子明,但他絕不可能將周驥輕易斬於馬下……算了算了,或許是我多慮了……”
將心中雜念盡數抹去,譚倉這才靜下心來閉目養神,或許是之前太過操心勞累,他隻是稍微靜坐一陣,便也在這鼾聲中迷了神,竟然不知不覺間陷入了沉睡。
“沙沙沙……”
要說這譚倉還真是警惕,風逸塵腳踩碎石的動靜已經十分細微,但還是沒能逃過譚倉的耳朵。
“誰,滾出來!”
僅在呼吸之間,譚倉即刻驚醒站起,卻見他動作流暢毫不拖拉,握著刀柄便朝不遠處疾馳砍去。
“莫慌,是我……”
借著照明符的幽光仔細看去,被吵醒的眾人這才發現,原來以劍身與鋼刀對抗的,正是那先前消失的無麵。
“哼……原來是你!無麵道友消失了這麼長時間,不知可否給大家解釋一番?”譚倉收回鋼刀,所用口吻很是強勢,這令風逸塵根本無法拒絕。
“這個……我說我吃壞了肚子,找個草叢方便了一下,你們信嗎……”
風逸塵頗為無奈,自己分明已將動靜壓製到最小,沒想到竟然還是被那譚倉發現,情急之下,他也隻能隨口說出這麼一個荒唐理由。
此話一出,隻見眾人不約而同的搖頭,那投來的目光都能將人殺死,畢竟無麵這理由實在太過牽強,正常人如廁哪個能用幾個時辰。
“這種話說出來,你自己會信嗎?”譚倉語氣逐漸暴躁,他那不安分的雙手,已經扯住了風逸塵的衣領。
譚倉如此做法,其實也在情理之中。回想先前,他派遣周驥跟蹤風逸塵,可如今風逸塵平安無事歸來,而他那師弟卻不見了蹤影,這很難不讓人往壞的方麵想。
風逸塵麵露譏笑,一把打開譚倉的雙手,隨後張口說道:“我去什麼地方,恐怕不用向譚倉道友稟告吧……”
“無麵道友……此話說的過分了!我們為你擔憂良久,你非但不領情,反而故意隱瞞行蹤欺騙大家,這等做法著實令人心寒……”人群中,溫子明一副痛心疾首模樣。
“對呀,譚倉兄行為雖然過激了些,但也是擔心你的安危……”
“沒想到無麵這麼沒良心!”
“哼,散修都是這般不通情理!”
“忘恩負義之輩,虧的譚倉兄先前對他欣賞有加,甚至還想拉他入禦宗,如今來看,這小子還真是白眼狼!”
聒噪之聲如亂蠅嗡鳴,惹得風逸塵腦殼陣陣發麻,卻見他大聲說道:“夠了……是生是死我自己承擔,就不勞煩諸位擔心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在下惹得大家如此不爽,繼續留在這也是自討沒趣,告辭!”
麵對這些無理的嗬斥,風逸塵的底線終被打破,為了方便行事,他決定脫離人群獨自行動。
“等等”,就在風逸塵轉身離去之際,麵色陰冷的譚倉突然跳出,伸手將他攔下,“無麵道友既然想走,譚某本無資格阻攔,但有件事我想要弄清楚,還請無麵道友解惑一二……”
風逸塵斜眼一看,現在他雖失去耐心,但還是妥協回應:“我趕時間,有話就說……”
“先前你外出的時候,我曾派遣周驥師弟暗中保護你。如今你平安歸來,而我那師弟卻遲遲沒有現身,敢問無麵道友,可曾遇到過我那不成器的師弟……”
“天黑路窄,說不定你那師弟栽了跟頭,現在正躲在某個角落上藥呢……又或者他非常倒黴,遇到了不可抵抗的危險,早已身死道消曝屍荒野!”
“你……我看你是找死!”譚倉大怒,手中鋼刀已經出了半鞘。
但風逸塵的速度更快,還未等譚倉將鋼刀全部拔出,風逸塵的一隻手已經按在刀柄處,隨後他沉氣蓄力向後一推,譚倉身子不禁向後退卻半步,手中的鋼刀也被迫回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