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個手能有多難?
等商少言說出這句,“所以你以前都是偽裝?”的時候。
許妍覺得可以結束戰鬥了。
這人的成長環境一定不愉快,和有被害妄想症一樣。
她覺得乏味,多說無益。
笑著,用一種上位者駕輕就熟的虛偽,模棱兩可著說,“你要這樣想,也未嚐不可。”
坐在遠處的四哥,抬手擋住了嘴邊微微的笑意。
阿涼偷偷在桌下給她豎拇指,但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像嘲諷。
而站在門口的龍九,就真的是明晃晃的嘲諷了,他用看過她一眼,都不想看她第二眼的姿態,死盯著會議室的門較勁。
隻有成諾,很和煦包容地對著她笑,給予了無限的支持和理解般。
許妍說,“好了,長話短說吧,咱們就當把話說開了。”
商少言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好一會,才喃喃說,“你難道真的以前是偽裝?說話的語氣,表情,全都那麼陌生。”
許妍說,“我當然是真的,就像我知道你家大部分入股了地產生意,最近各大地產公司美元債違約,多米諾骨牌眼看就要倒下來,你還不回去變賣資產,等著還債,竟然還有功夫來這裏找晦氣?”
她自覺說了一句很正常普通的話。
卻見四哥一下抬起頭來,皺眉看著她,在對上目光的瞬間,他微微給她搖了搖頭。
她奇怪?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是秘密?
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但也很聰明地連忙改口說,“我四哥說的。對不對呀?”
她這一句,特別甜,特別脆,雖然不像以前的她,但像小女孩。
商少言心裏別扭的感覺淡了些,也許真的是成謹洛給她講透了這中間的事。
許妍順勢又說,“所以,我四哥已經教育過我了,我們做事應該多考慮一些,既然承受著更豪華的生活,更龐大的危險,更難以預知的誘惑。自然也應該步步為營,以前的事情,咱們倆都有思慮不周。就當今天說開了,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
“你是誰?”商少言站了起來,緊緊盯著她看。
好像終於肯定了她的不同。
他轉頭,看著四哥問,“這女的,你們可以,這麼快就找了個假的?”
四哥沒說話,貴氣十足靠在那裏的樣子好像在看一個傻子。
商少言遲疑地又不確定起來,看向許妍。
許妍手支著側顏,淡然望著他,“我怎麼就是假的了?”
她笑意盈盈,望著他說,“……你和我說,最難忘的一次經曆,是有一次自己在紐約坐公車,晚間車上隻有你一個人,外麵的霓虹燈都是紫色的,還說,如果那時候身邊可以多一個人就好了。”
她的聲音極其可愛,還帶著路人吃瓜不理解的矛盾。
好像在說,這麼明顯的套路,怎麼也好說出來。
最離譜的是還有人信?
旁邊低著頭在刷手機的阿涼肩膀劇烈的抖動起來。
商少言微微變了臉色,這就是撩妹子的套路,被這樣說出來太羞恥了。
這下他沒辦法佯裝是以前的許妍勾引他了,明明是他玩曖昧先。
他忍著心跳加速,還有在朋友麵前社死的難堪,拚死維持著貴少的尊嚴。
“真的是你?”
許妍沒有點頭,很中肯地反問道,“你有理由騙我,想兩家開戰,可我為什麼要騙你?你有什麼被騙的價值呢?”
四周越發安靜。
四哥幾人很有福氣,難得的親眼見證資本大佬變身傻白甜手撕渣男,揭下畫皮。
對著普通女孩的套路,放到另一個不被外表迷惑的人那裏,很容易變成笑話。
商少言把自己憋得臉都青了。
他似乎有點想發怒,又忍了回去,擠出玩世不恭的笑意說,“原來你心裏氣我。故意這麼說的。”
許妍點頭,她隻是替也許去了她家享福的那個許妍問一聲。
突然想起來多問一句,“我就是不明白,我被人追殺,你怎麼可以那麼不夠意思,在機場攔都不攔一下?”
“你是別人的老婆呀!”商少言攤手,“我怎麼攔?用什麼身份去攔?”
許妍徹底失去興趣。
抬手疲憊地說,“說的好像你認識我的時候,不知道我身份一樣,算了,咱倆也不用說了。說了就是我內傷。”
阿涼低頭忍下笑意。
成諾滿臉不忍心。
龍九扯椅子坐在四哥身後,那樣子像他已經全程不想參與。
四哥側開了臉,這番對話有點讓他不忍直視。
其實說到這裏就可以了,他們倆之前曖昧不明的關係,需要這樣麵對麵做個了斷。
他剛想給許妍使個眼色。
就聽許妍說,“好吧,以前的事情畢竟過去了,咱們就算說清楚了,以後當不認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