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厲臣準備對另外一塊平安牌動手。
這一次房間內不僅有軒轅勝雪,還有餘笙為首的三位刑閣弟子。
厲臣本想趕她們走,餘笙死活不肯,執意要觀看過程,加上軒轅勝雪同意,他就沒堅持下去,任由她們三人待在房間內。
餘笙瞧見那塊黑玉平安牌上篆寫的字句,嬉笑的神色逐漸改為凝重。
她問道:“這塊平安牌上麵的字,該不會是大師兄你刻的吧?”
厲臣搖頭道:“雖然不是我親手刻下,但是我親口講出,借由他人之手刻下。”
餘笙沉默片刻,苦笑道:“大師兄大氣。”
鐵梳對厲臣的佩服無以複加,不說什麼,就憑這句話,就不是誰都敢這麼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講出來,還不怕別人知道。
殺盡天上仙,屠盡天下人。
虧得這玉竟能承受如此強烈煞氣的語句而不碎。
接下來的過程,無非是跟之前大致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厲臣運轉的,不再是九璃相劍術正經,而是最先接觸的帝采劍術正經,那日徬晚,佳人在旁,他挑燈翻看此經,不單止是起始帝劍篇,即使是正經篇以及相劍篇他都細細翻閱過,後來氣海破通竅時,更是認真看了一遍,所以他於帝采劍術正經的造詣並不差。
凡帝王者,皆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九天星辰環繞己身。
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殺得九百萬,是為人中雄。
磅礴的氣勢在厲臣身上崛起,在旁人眼中,那道消瘦的身影,倏然變得無比高達起來,總有種情不自禁向其磕頭跪拜的念頭。
早有準備的軒轅勝雪,在厲臣逼出一滴心血的刹那,也將體內的一滴心血逼出,飛掠而出,與那滴心血融合,在厲臣的引導之下,融入黑玉平安牌中,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時,厲臣忽然咧嘴笑道:“霸氣足夠,可惜有點美中不足,就是煞氣稍微少了,有失這句話水分,不過不用擔心,認了一個好師尊,又多學了一門上好的劍術劍經,也就正好用在這裏了。”
轟隆。
不知是否是錯覺,厲臣說完那句話的刹那,頓時間,肉眼可見的殺氣纏繞在他的身上。
汪宗頌覺得自己的腿有點軟。
乖乖,這得是殺了多少人才能有這份殺氣。
反觀是鐵梳,兩眼睜得大大的,死死盯著厲臣的身影。
口裏反複念叨著“牛哇牛哇,真的是太牛了。”
這一次,厲臣獨自逼出一滴心血,作為鮮血劍經的載體,融入黑玉平安牌。
頓時間,黑玉平安牌忽而猩紅如血,忽而漆黑無比,變幻不停。
這過程整整持續了一盞茶。
厲臣拿起黑玉平安牌,稍微掂量一二後,遞給軒轅勝雪,說道:“份量不輕,以後遭遇強敵,心神微動就可以祭出此玉,會幻化出一位“我”來,實力相當於沒了體魄優勢,純粹隻靠劍術的我,糾纏金丹境修士不成問題,最重要的是,這兩塊平安牌,能夠隨著你我境界的拔高,一同成長,隻要舍得砸錢,都能辦到。”
軒轅勝雪笑嘻嘻地接過黑玉平安牌,結果險些沒拿穩。
十分的沉重,仿佛她手裏的,不是一塊黑玉平安牌,而是一大塊精鐵。
餘笙眼眸裏滿是羨慕。
忽然,厲臣扭頭朝她說道:“有一樁消息你或許會感興趣,聽聞馬莊山有位老祖師歸途,遭到神秘刺客暗殺,身受重傷,一顆打磨至圓滿的金丹險些當場崩碎,幸虧有宗門重寶庇護,護住了性命,但是破境肯定是沒希望了。”
餘笙聞言問道:“神秘刺客?”
厲臣聳聳肩,笑道:“這是馬莊山給出的說法,其實哪有什麼神秘刺客,不就是那位邪修,不知用何手段,反咬了他一口。
餘笙目光炯炯說道:“大師兄……”
“現在肯定是沒轍了,都不知道跑哪裏去,怎麼去揪她出來,何況一個能讓金丹境修士吃暴虧的邪修,天知道還有沒有後手,這些人為了能夠活下去,可不在乎什麼忌諱不忌諱,哪怕是生不如死也好過給人打死。”厲臣攤攤手,神色頗為無奈地看向餘笙,開口說道。
軒轅勝雪笑道:“等你躋身金丹境再下山去找也不遲,何況苔州離著雍州那麼近,也能順著過去瞅瞅馬莊山長什麼模樣。”
厲臣笑道:“同理。”
餘笙無奈道:“那就到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