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渾身無力地躺在病床上眉頭緊鎖,手上正掛著點滴。剛被擊中的那一瞬間,李永感覺自己腦袋嗡嗡作響,天旋地轉,下身的那種疼痛比死了還難受。
李永下身的那個地方變得腫大,現在是一陣一陣疼,有時候感覺是悶悶的疼,有時候又感覺是刺痛。不過還好,比剛被擊中的時候好太多了。
到了醫院後,主任醫師親自上陣,給李永拍了片子後又仔細做了各項檢查。
以後不會影響生育能力,也排除了有後遺症的風險,但是慎重起見之後還是要隨時觀察。
聽到醫生的話後,李永長舒了一口氣。
“兒子,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差點斷了我們李家的後,告訴我,我要扒了他的皮。”一位一身貴氣的四十來歲女人看著李永心疼地說道,此人便是李永的媽媽範文芳。
乍一聽範文芳這個名字倒是起得文靜素雅,實際上她的爸爸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兒以後會是一個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女人。可是事與願違,範文芳從小就嬌生慣養,導致她養成了刁蠻任性的脾氣,長大後更是仗著自己家大業大,絲毫不把外人放在眼裏。
“媽,我沒事哦。你看,醫生不都說沒事了嗎?”李永在一旁安慰道。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範文芳聽了李永的話後,覺得很不可思議。李永在家裏麵是蠻橫霸道慣了,範文芳也是聽之任之從來不管。因為她覺得,自己兒子作為豪門子弟有點脾氣不算什麼,反而是那些沒有用的人才整天裝成老實憨厚的模樣。
“兒子,你不是被人打傻了吧?現在是人家把你打傷成這樣,肯定要追究責任,不能就這麼算了。”
“媽,我真的沒事。隻是和同學間鬧了一點小矛盾,不礙事的。我現在不也好好的嗎?”
“你這叫好好的?還有你這同學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還有他家裏人都死了嗎?都不來醫院看看你!醫藥費都還讓我們掏嗎?怎麼了,我們有錢就得任人宰割?”範文芳越說越氣,她覺得自己被無視了,在長勝縣還沒有人敢這麼對待自己。自己的兒子如今躺在床上,而打了兒子的肇事者居然遲遲未見露麵。這個冤枉氣,範文芳無論如何也受不了。
“媽,我真的沒事,我那同學沒過來估計也是因為害怕吧。”李永誠懇地說道,這讓範文芳更加看不下去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安心在這裏好好休息,媽出去有點事,晚點再過來陪你。”範文芳說完也不等兒子回話,拎著手提包就出去了。
長勝中學的校長此時正在辦公室裏來回走動。他在考慮要不要去看看李永,可是又覺得以校長的身份去看又有點不妥。要隻是個普通的孩子,自己早就去了醫院看望了,可偏偏是李永——一個豪得不能再豪的貴族子弟。若現在這麼積極去看,被外人看到反而會議論紛紛。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校長,範董事已經從校門口過來了。”也不知道秘書是不是因為緊張,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校長臉色一下子也變了,範文芳可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啊。不行,一定要鎮定。自己怎麼說也是重點中學的校長,不能失了臉麵。
校長喝了一口水,深呼吸了幾次,讓自己盡快平複下來。
“趙校長,怎麼回事?我家孩子如今躺在醫院裏,學校也不派個代表去醫院看看,怎麼了?是瞧不起我們家了?”範文芳人還沒有到辦公室,聲音已經十分響亮地通徹四方了。
“啊,原來是範董事來了。哎呀,快請坐。”
“少跟我來這一套。”範文芳正眼也沒有看校長,進了辦公室便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