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夜,寂寞點煙~
艾爾孤零零地在牢房裏呆了兩天,明天就是他將被推上絞刑架的日子。
他看起來失魂落魄,人趴在地上,手指一圈又一圈地在地上畫圈,嘴裏念叨著幾句不著調的歌詞。
慘白的月光如約從天窗透漏進來,在牆上形成那詭異的符號。
艾爾早就對這見怪不怪了,這幾天晚上都是如此,月光、蟲鳴、蟑螂在牆上爬行的動靜...
“應該快要來了吧。”艾爾深吸一口氣,耳邊果然傳來了熟悉的低語,就像幼兒園小孩睡午覺裝睡被老師在耳邊輕聲警告的那種感覺。
“滾開!不管你是什麼東西都不要再來煩我!我馬上就要死了!饒了我吧!”
艾爾突然歇斯底裏地跳起來吼叫。
不遠處的監獄長放下手中的,朝艾爾的牢房看了眼,輕歎一口氣,對旁邊的年輕獄警道:“真是個可憐的家夥,年紀輕輕就要被送上絞刑架了。”
小獄警淺淺地笑了一下,“誰讓他殺了人呢,自作自受罷了。”
監獄長歎著氣搖搖頭,喝了口熱茶,“希望他不要發了瘋死在牢房裏,不然上頭一定會狠狠責罰我的。”
月光在牆壁上緩緩移動,從一麵牆爬上了另一麵牆。
老獄警已經呼呼大睡,年輕的獄警悄悄走到艾爾的牢房前,摘下帽子,從裏麵掏出一塊麵包扔了進來。
“快吃吧,趁你還活著。”
艾爾這兩天裏滴水未進,吃的當然不用想,這個世界的習俗和地球上似乎不太一樣,並不提倡吃什麼斷頭飯。估計監獄的高層心裏想的是死都要死的人了,再供他們喝水吃飯就是是浪費珍貴的資源。
兩口啃完了麵包後,艾爾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那麼的冷酷無情,至少在陰暗的監獄裏,還有一個冒險為自己送來麵包的獄警,雖然他們之前素不相識。
想到這,艾爾焦躁的心情逐漸放鬆下來,這幾天他頭一次感到困意襲來,於是靠著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隻見,艾爾覺得有人在推搡他。
這世道是怎麼了?人還沒醒就要上絞刑架麼?
他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片富麗堂皇,他正處在一個散發著濃鬱芳香的房間裏,這裏的裝飾比起自己的莊園要來的更加豪華與精致,充滿了皇家風格。
就是諾德帝國皇帝陛下的寢宮相比也不過如此。
“艾爾!你終於醒了!”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艾爾轉過頭,看到一張精致的麵龐。
“米婭?這是怎麼一回事?”
艾爾有些發懵。
“是我找到了肖恩伯爵幫忙,他們連夜用一個死刑犯替換了你,明天他將會蒙著臉被處刑,不會有人發現的。”
米婭急壞了,原本白淨雪嫩的皮膚變得暗沉枯黃,還有了極為明顯的黑眼圈。
看到妹妹紅腫的眼睛,艾爾不禁一陣痛心,也不知這丫頭在得知自己被判死刑之後的兩天內是怎麼過的,她一定用盡了所有辦法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哦我的米婭小公主,你跪在床邊做什麼?”聞聲走來一個拿著手杖的中年男人,言行舉止極為紳士儒雅。
艾爾認得他,他是管理薩克市和鄰近兩個城市的肖恩伯爵,諾德帝國唯一領地與公爵齊平的伯爵,從近幾年的狀況來看,皇帝陛下似乎非常信任這位伯爵。
但想到薩克市每年上繳的納稅金額足以持平諾德帝國其餘七大封地加起來的總和,皇帝陛下的青睞也在情理之中了。
“你就是艾爾?我在報紙上聽說了,你殺了一位可憐的女士,並且打傷了為自己辯護的律師,對嗎?”肖恩伯爵的語氣似乎有些厭惡,同時他也有點受不了艾爾身上那股監獄裏獨有的腐臭味。
為了保持紳士,他特意背朝著米婭幹嘔了幾下,又從袖口中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後再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