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軍務大事交給商人來辦,可能是扶餘府開了一個先河,李悅信任黃粱,讓他全權處理和成德王鎔的關係。
有了對方的首肯,黃粱更加賣力了,從李悅手下要來大量的人馬,開始著手自己的計劃。
第一步,像上次一樣,在幽州地界開始造謠,就說是李克用隨時可能對幽州進攻。
實際上以二人的關係,這樣的情況是完全存在的,隻是李克用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而已。
隨著謠言在幽州生根發芽,幽州地界的百姓們人心惶惶,有人甚至不惜賣掉田產,借著走親訪友的名義,在這個冬季提前搬遷,就擔心一旦戰火點燃,到時想走都走不掉了。
與此同時,黃粱把扶餘府派到幽州的商人全部召回,就是為了避免有任何的麻煩。
和王铖的談判也進入到細節階段,隻要雙方能達成一致,也將對劉仁恭采取實際的措施。
“黃兄,有些事情我做不了主,隻要我家節度使親自點頭,咱們兩個以後可就是一家人了。”
王铖既羨慕、又好奇,黃粱背後的人究竟是什麼身份,這麼大的事都不親自露麵,也不知是對黃粱信任,還是說有其他的原因。
“王老弟,這點你就不如我了。說一句誇張的話,我家主人根本沒把劉仁恭放在眼裏,隻是為了天下的百姓,不想與其刀兵相向,否則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幽州,就是整個中原、恐怕也是難逢棋手啊。”
王铖臉色劇變,天下大勢、但凡是官場之人都能明白幾分,以各個節度使的實力來看,沒有人敢說自己可以稱霸中原的。
從自己的觀察來看,這個黃粱的主人卻是實力不凡,敢在劉仁恭眼皮底下霸占渝關,便是實力的體現。
再說看到的那些戰船,以及建設......說了,如此大量的貨物,按照黃兄的定價來看,一次至少要損失近十萬貫啊。”別說王铖不明白,就是黃粱聽李悅講了半天,也才僅僅弄懂了一點。
想不到自家的侯爺才是商界的高手,如此布置一番,至少會把劉仁恭給扒層皮下來。
黃粱淡淡地一笑,毫不在乎地說道。
“王老弟不要怪罪,這可是我家主人的經商之道,即便是老弟能弄清其中的玄妙,也未必敢有這樣的手筆。”
“這些隻是第一筆貨物,如果說在幽州售賣的好,馬上會有第二筆、甚至是第十筆。到時可是有老弟忙的了。”
王铖徹底不明白了,不過也不想明白了,確實如黃粱所說,如果真的要做十次這樣的生意,恐怕是近百萬貫就打了水漂了。
“失禮、失禮了。黃兄莫怪,老弟也隻是好奇罷了。我馬上啟程回成德,把黃兄的話一五一十向節度使稟報,相信用不了幾天,節度使便會答複黃兄的。”
黃粱拱了拱手,淡淡的笑容讓對方更加的欽佩,對方的主人敢施展這麼大的手筆,看來其擁有的實力難以想象啊。
正如王铖所說,沒過幾天的工夫,王鎔便低調來到了渝關,即便是寒冬臘月,可是這裏的氣氛依舊熱烈。
海邊看不到船隻,不過寬敞的碼頭正靜靜地佇立在那裏,以碼頭的規模來看,可停靠的船隻確實不會少了。
城關上,也像王铖說的那樣,有勞工正加緊修築城牆,麵臨如此雄關,恐怕隻需上萬的兵馬,就可以抵擋住百萬雄兵。
“黃老板。”
看著眼前的黃粱,王鎔第一次將商人作為平等的對待,即便是轄內的那些富商,他也隻是表麵上客氣,實則打心底瞧不起他們。
“王節度使。”
黃粱不卑不亢,別說是一個節度使......,就是國主、皇後都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麵對王鎔自然沒有半點的謙卑,完全是一副淡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