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勝躁,寒勝熱。清靜為天下正。
不一會,張浩又回到了坊市。這次迎戰,他的“妖獸幡”裏兌位增添了“無上螢火蟲”,而離位首次出現了妖獸精魄“天晶狂蚰蜒”,也算是戰果輝煌。
剛到“妙手製器店”,張浩便發現了端倪。本是營業時間,店鋪大門卻虛掩。推開門,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前幾天迎接他的白衣女子倒在地上,早已生機全無。走入內堂,爐膛的火還在燃燒,地麵一片狼籍,幾個製器師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呼吸,顏師也在其中,張浩用神識掃過後,發現顏師居然還有一絲生機,但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張浩抱起了顏師,顏師臉色蒼白得嚇人,呼吸十分不順暢,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全身血跡斑斑,連花白的頭發上都染著血,他很衰弱,聲音很低,微不可聞,而且嘶啞,在他肋部明顯有被妖獸攻擊過的痕跡,呈現出碧綠色,這明顯是司馬無義的“天晶狂蚰蜒”的毒性。顏師睜開渾濁的眼睛:“原來...是張道友,老朽真是利令智昏,區區為兩千下階靈石卻招來殺身之禍,老朽對不起你,實在有愧!”顏師慢慢抬起左手伸向懷裏,摸索了一會拿出一塊月牙狀血玉。“你來此處,可見已殺了三人!大仇得報,我死而無憾,謝謝張道友...這是多年前,老朽無意中得到之物,現在送予道友,以示愧疚之意!”張浩接過血玉,端詳了一番。再看顏師,卻已經斷氣,“你負我,我卻不可負你!”長歎一聲,張浩在後院找了一塊空地埋葬了幾人屍體。
...
多日後,娑婆州的南方,在這個時節裏正是一年之中最美麗最舒服的日子,春光明媚,萬物生長,山野大地上處處都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草長鶯飛,花兒綻放。
也就是在這麼一個溫暖而陽光普照的日子了,張浩向著那個青囊山莊飛去。
天高江闊,白雲飄飄,若是此刻從高空上望下去,便能望見江水清澈,淺水的地方晶瑩透亮,深水的地方則是折射出深沉美麗的幽藍之光,猶如一塊巨大美麗的藍色寶石。江濤一波一波地從海麵上掠起,溫柔平緩地拍打著沙灘,白色的浪花濺起又落下,似情人般溫柔的手掌,輕輕撫摸著這片大地。
幾道顏色各異的光芒,忽然從天際之上不同方向疾馳而過,有的悠遊瀟灑,有的快速如電,穿雲而來,劃過蒼穹天空。
而在地麵之上,隨著張浩漸漸的也看到遠方不同的方向,開始出現了一些人影,他們有的獨行,有的三五成群,更顯眼的甚至還有十數人簇擁而來,看去服飾各不相同,所在路徑也不一樣,但看著他們麵對行走的方向,似乎正是同樣的一個地方。
人群裏,隱約都能看見不少的男男女女。
如此又飛了一會功夫,在前方江邊漸漸有一處高大黑影出現,很快的,沈石便看清那是一處巨大的懸崖,高達數十丈,有些突兀地從原本平緩的江麵線一下子深入茫茫江水十多丈深。而直到他漸漸走近以後,他才發現這個懸崖竟然便是一整塊巨大無比的岩石,與周圍一片平坦細膩的沙灘海岸頗有幾分格格不入的模樣,看起來倒似乎像是某位神仙從天上丟了一塊石頭下來,正好砸在這塊江岸一樣。
江濤衝湧而來,拍打在這塊巨岩的下部,不知多少歲月的海水衝刷,讓巨石下方磨礪出無數尖棱銳角,各具異狀,略顯猙獰。但在巨石上方卻是一大塊平坦之地,此刻一眼望去,已經站了黑壓壓一大群人。
張浩心中方有所動,便聽到身旁有一青年的聲音道:“那裏應該就是青囊山莊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