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位雙鬢微霜的儒士帶著青衫少年郎,來到了永寧村村口。
少年打扮的即是儒士弟子,又是先生書童。麵無表情的跟在儒士身後,兩人從村子西南方向來。
先生一看就大有學問,從頭到腳一副南疆儒生模樣,與那號稱天底下讀書人最多的文廟君子穿著大為相似,臉色有些憔悴,但氣質依然斐然。
可惜他並不是第一個來村子的讀書人,前有蕭平拋磚,在村中混吃混喝了好幾天了,後麵引來的玉自然待遇不高。
以至於他們走到村口,看門的別老二都懶得看他們一眼。
青衫少年郎相貌清逸,氣質看起來比較溫潤內斂,就像是初發芙蓉,比較可愛。對於別老二的態度有些不解,輕輕碰了一下身邊的儒士,後者微微一笑,暗示問題不大。
目光看向別老二,笑容更甚。
在外人看來,這個讀書人對別老二好像別有興趣一般。
別老二被看的有些不耐,低聲冷笑道:“南疆學宮的,各個都喜歡板著個臉,處處講規矩,遇人講道理,這些你一樣都不占。扮相倒是有七分相像,放外麵說是妖穀逃出來的奸細我都信。”
儒士依然是微笑,似乎是承認別老二說的有幾分道理,卻也有些無奈,臉上閃過一絲疲憊。
這讓別老二有些好奇,儒士的臉上寫滿了故事,少年郎臉上卻一臉呆萌,似乎兩人不是一夥的。
他不由得從新審視那個少年,這儒士不能進村是板上釘釘的。他守村多年,為了自己也為了小龍,可謂是盡職盡責。天機難測,任何能進村的,不能進村的他都會仔細分別。
可看這少年,實在是平平無奇,反而像腦子有問題一般,正和自己對視。
別老二低頭不語,這少年好像是可以進村,又好像是不能……
此時儒士輕歎一聲道:“龍族的道友可否信我一次,很多事情本是天機不可泄露,事到如今,反而越來越無所謂了。但我等畢竟是讀書人,還是要講一講臉麵的,這個孩子從西南來,隻求來村裏住上十年……”
“別說了。”
別老二突然打斷道:“你可知我來這村子多少年嗎?眼看就剩下了十年!你們學宮未免也太過霸道了些,說送人就送人,真當我東海無人嗎!”
別老二怒目圓睜,身體沒來由升起一股煞氣,一身元嬰氣勢提到最高。
察覺到村口的波動,有兩道身影瞬間出現,一個是蕭平,另一個則是老王。
第一次見別老二用全部實力,蕭平有些驚訝,到底是何人,能讓那個從不出手的看門漢子如此憤怒。
老王則眼神淡漠,在別老二身上一掃而過,更多注意的是那個站在村口的少年。
這個少年身上有股妖氣,他喜歡不來,但儒士的事情他也是聽說了一些。
少年被別老二突然爆發而出的氣勢嚇了一跳,急忙躲在儒士身後,一路為他保駕護航的儒士臉上卻滿是無奈。
累了,這一路因為這個孩子沒少跟人打架,真的累了。
為了將這個孩子帶出妖穀,儒家聖人和道門道祖兩大下界天花板同時出手掩蓋天機,更是不惜暴露臥底在妖穀多年的佛門佛頭,才在震怒的妖穀眼皮子下偷梁換柱,可謂是代價極大。但這也隻是暫時的,妖穀早晚都會發現這個孩子不見了,畢竟這可是他們這一代的妖族聖子,身負妖穀複興的使命。
少年成功帶出妖穀,後續如何處理也讓人頭疼,不止儒家內部,道門各大分支也為此糾纏不清,有不少分支恐生變數,想要除之而後快。儒士這一脈則求穩,也是心存感化之意,將少年帶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