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砸在大樹的樹葉之上,劈啪作響。
李長治呆坐在自己挖的樹坑之下,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算算時間,差不多下了兩個時辰了吧。
不由憤怒大吼道:“到底是誰說的水深無聲,雨大皆短!”
天上的兩人也站了兩個時辰,手裏的碧水珠依然運轉,看著腳下被雨水澆灌的大樹,好像樹都長高了些。
矮個青年沉默良久,好不容易說了一句:“要不,我再下去一次?”
“嗯……”
高個青年冷哼一聲,“也隻有這樣了,我這碧水珠的水都快用完了。聽說他膽小,你下去以後直接拿箭射他就行,可能有奇效。”
“哦。”
矮個青年點點頭,等著他大哥將碧水珠收回後,猛的踏出一步,身形已經到了大樹之前。
拉起弓弦,深吸一口氣,一根火箭便凝於手中。
待要瞄準之時,就看到一個身影從樹下狂奔而出。
這一刻,李長治跑的比兔子都快,如一道光一般從矮子的準星中消失了。
看著跑去的方向,像是要回村。
老哥也收回碧水珠,從天上一步跨了下來,霎時天空一片晴朗。
矮個青年輕聲問道:“哥,要不把山河圖也收了吧,看起來他是想回村了。”
高個青年抬手一招,一副山水畫卷回到手中,圖中畫著正是玄裏峰上的其中一處,山水相交成一個圓圈,李長治這兩天就在其中不停的轉圈。
再次祭出碧水珠,隻見珠內一個畫麵閃過,李長治一路快步跑下了玄裏峰,方向正是永寧村。
兄弟兩個相視一眼,這光頭竟然怕下雨。
就這?
受別老二委托去東海的李長治,這次又失敗了……
天微微亮,尚未雞鳴,青衫少年便已經起床。屋裏單薄的被褥,實在留不住熱氣,但早睡早起的習慣早已養成,也不覺得如何不適。打開屋門,來到泥土鬆軟的小院子,深吸一口氣後,走出院子,碰巧看到了村裏的獵戶開始陸續上山打獵。
村裏每次隻需五人上山打獵,各個都配上了遠距離使用的弓箭、長柄兵器的刀叉,貼身帶著短兵刃,身上穿著獸皮。光看著幾人這一身裝備,少年便被嚇得不輕。
其中一人路過之時特意看了少年一眼,被其他獵戶製止,少年靦腆一笑,事情便這樣過去了。
用別老二的話說就是萬人嫌的命,但還不至於破鼓萬人捶。
至少還有人給他做飯吃……
老王院中,少年輕輕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左顧右盼,有些疑惑的問道:“昨天我遇到一個男孩,他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嗎?”
正在盛飯的老王沉默不語。
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少年憨憨一笑,目光掃視整個院落。
除了正門上掛了一把大刀以外,其他與他的院子擺放的東西並無不同,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不過那把大刀看起來猙獰嚇人,少年隻看了一眼就如墜冰窟,慢慢陷進去無法自拔。直到老王輕喝一聲,少年才回過神來。
“吃飯了。”
看著眼前的熱粥,少年抱起碗輕輕吸了一口粥,淡淡的香氣吸進鼻腔中,少年不由喊上一句:“好喝!”
老王麵無表情的起身進屋,也不說幹嘛,隻告誡他不要再看那把大刀。少年認真點頭,那把刀實在太可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