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人要欺負小龍,李長治罕見的當場翻臉。將混飯吃的墨良趕了出去,店小二坐回櫃台,繼續喝酒。
墨家在這南疆不管是誰詆毀還是讚譽,始終是高高在上的山上宗門,對山下不理不睬。這是一個很詭異的地方,百年來隻有不到十人可以下山行走江湖,有人說都是年輕一輩的青年才俊,有人說是最沒出息的旁係弟子,但都按照墨家規矩,留下了一塊本命玉牌放置家中,再外一旦遇到不測,玉牌會指出位置,本門老祖也好找人尋仇。
李長治也是深知這一點,在趕走墨良之時,他出力最多,嗓門最大,對著這個愛管閑事的呆子一通大罵,最後自費往他懷裏塞了幾個燒餅,才總算把墨良轟走,否則他餓死在客棧裏也是麻煩。
年輕劍客墨良也已經好久沒吃飯了。道門都有辟穀一說,當修為人達到一定程度時,太和之氣充於體內,可以不思飲食安心趕路或者修煉。而不吃的階段,稱之為辟穀期。辟穀期的時間長短,因修為而定,有長有短,也不是一次就能完成的。
像蕭平那般修為,對修仙來講雖隻算是剛剛登堂入室,但體內靈氣渾厚程度遠超同階,可辟穀一年之久,李長治為了省飯錢,最多也辟穀過三個月的時光,墨良境界低微,在客棧自我介紹時也說了一些大話,其實築基初期修為並不穩定,已經四十天沒有吃飯了,多忍一天真得餓死。
大口啃著懷裏的大餅,墨良罵罵咧咧的從客棧裏走出來,心想這兩個愚昧之人早晚得被妖魔害死。等吃完餅以後,他還要再來,一定要阻止妖龍害人,順便要碗水喝,這餅太幹了,不好下咽。
腰上胯好了雙劍,年輕劍客啃著燒餅往村口方向走去,現在剛過正午,光天化日之下,料想那妖物還不敢害人,到了晚上晚飯時自己再來客棧捉他也不遲。
在客棧裏喝了一大碗酒,李長治才算是削了氣,心想這劍客怎麼如此畜牲,竟然專挑孩子下手。一時之間沉寂已久的正義感爆發,他已經太久沒有這麼生氣了,有人欺負小龍,他自然不會答應。
店小二一直都保持的冷靜,冷冷的看了一眼白嫖酒水的光頭,好似看出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低聲問道:“你看起來,比以前年輕了一些,是那個蟲卵的緣故嗎?”
李長治搖搖頭,不想再提那個蟲卵,“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吧,精神煥發,很正常。”
店小二破天荒的跟李長治碰了碰杯,說道:“原本以為你挺慫的,沒想到看走眼了,蕭平把你帶在身邊是有道理的,有事兒真上啊。”
一喝酒李長治說話都有了氣勢,仰頭猛灌一口酒,豪邁說道:“那是當然,你不知道我以前是幹嘛的嗎?我以前是劫道的,剛才像那人那樣的劍客,我一個打八個。”
“你不吹牛會死啊?”
店小二一臉鄙夷,李長治也不在意,反倒是看著店小二認真問道:“我趕他情有可原,你趕他是為了什麼?”
“沒什麼,看不慣罷了。”
店小二搖了搖頭,說道:“這幾天客棧裏已經夠亂了,事情太多,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走,否則下一個來降龍的就不是那個築基劍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