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木木眩暈過後,一下掉入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中,就像心髒被一隻手猛地緊緊捏住了一般,頓時窒息若死。可就在這時,一股柔和的力量透入了她的體內,驅走了恐怖和窒息,並帶著她的身子向後遠遠飄開。
在完全黑暗中,她似真似幻地看到了一個恐怖的場景:自己身處一片洶湧起伏血色的海洋之上,濃稠的血腥氣味,充斥著鼻腔,令人作嘔。天空在向下潑著血雨,無數的妖魔鬼怪在血雨中飛舞咆哮,如山的血色巨浪劈頭蓋下,帶著一座巨船般的棺木轟然降臨,宛若地獄魔頭降世。
就在這時,木木依稀看到了一條高大的身影,宛若天神,踏著血色巨浪的浪尖,頂著血雨,迎著無盡的妖魔鬼怪,舉起手中一把血色巨劍,劈砍向那巨船般的棺木。
在失去意識的刹那,木木看清,那頂天立地舉劍劈向棺木的身影,正是趙池。
木木悠悠醒轉,睜開眼,趙池的笑臉,便印入了眼簾。
“你醒啦?”趙池開口道。
木木有些迷糊,好半晌才適應了強烈的光線,撐著身子坐起,渾身酸軟無力,又要倒下的樣子,趙池忙扶住她,她順勢倚在趙池懷中:“趙池,我這是怎麼啦?”
“故城裏那所謂的老祖散出的氣息有些強,你受了些衝擊,但沒什麼大礙,休息休息就好啦。”
木木倚在趙池懷中,想起那可怕的場景,忙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
“我好像見到了血海,還有許多可怕的東西。”
“是那老鬼的法術,影響了你的感知,那老鬼還是有點厲害,頗讓我費了些勁,不過現在沒事啦,那老鬼已徹底不存在了。”趙池道。
“我們怎麼到了這裏?”木木看到身處湖邊,周圍地上躺倒了一圈人,包括楊森,俱都昏迷不醒。
“我殺了那老鬼,陣法破了,被排斥出故城空間,出現在了湖底,是我把你們撈出來的。”趙池道。
被大陣鎮壓的故城老祖,其實早已蘇醒,隻不過被大陣鎮壓,無法動彈,與吃人老者一樣,充滿了漫天的恨意。大陣一破,鎮壓消失,眾人跌落下來,這故城老祖的怒火便發泄向這一眾人,可不幸的是,他發泄的對象是趙池。
故城老祖比吃人老者強得太多太多,趙池費了一番勁,才擺平了這藏在地洞裏無數年的老鬼。對於這故城老祖,趙池仔細看了又看,卻沒有絲毫印象,對趙池找回記憶,沒起到任何作用。
隨著故城老祖死亡,一股排斥之力出現,所有人都被傳送出了故城,出現在一片水底,當趙池把諸人撈出水底,發現這是進入故城時的那片湖。
這變化沒讓趙池驚訝,讓趙池大吃一驚的是,他突然間發現,自己的丹田中多出了一顆霧蒙蒙的珠子,那座故城竟然就在這珠子裏,隨著他神識掃過,故城緩緩消散不見,珠子裏卻浮現出了一個玄奧的符文,隨著符文的顯現,一片汪洋憑空出現,這汪洋是由純淨的屍氣凝聚而成,符文懸在汪洋之上,旋轉變幻成一顆驕陽。
這珠子在丹田中緩緩轉動,似一顆霧蒙蒙的星球,一股別樣的力量隨著他的意念,從這星球中散出,流轉全身,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擴散開來,在這詭異陰冷的氣息籠罩下,周圍的空間都冰寒起來。
這力量在體內的運轉,是那麼熟悉,似乎這力量本就屬於他,此時隻是重新回到了身體裏。
這變化,透著不可思議,卻讓趙池頭疼,他怎麼也想不起關於這珠子的記憶,隻有無奈地再次放棄挖掘擠壓腦汁,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趙池沒有告訴木木,曾踏入的故城空間,已經到了自己體內,這變化太不可思議,超出了常理。
這時,地上躺著的法衣大漢和灰衣老者還有楊森等人也醒了過來,掙紮著起來,發現身處湖邊。法衣大漢和老者對視兩眼,心下隱約知道,昏迷前看到的滔天血浪和巨大棺木既是幻覺,也不是幻覺,那是一場超出他們認知的戰鬥,而戰鬥的勝利者,顯然是此時扶著那美麗少女起身的男人。
“謝前輩的救命之恩。”法衣大漢和灰衣老者還有他的跟班忙掙紮著起來,一躬到地地拜謝。若沒趙池,自己這些人,都會成為吃人老者的口中之食。在地底,僅是波動的氣息就讓他們齊齊昏迷,更不要說逃出生天。
這個男人的修為,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他們已不去徒勞地猜測他的修為,心中有的隻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