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兄,今天怎麼沒帶你的大隊護衛?”跟著寧去非從繁華的大道拐入一條僻靜的小巷,趙池邊走邊道,隻要不是一個人,他總是要找些話說,似乎上輩子缺了話一般。
“那些人,隻是一種裝飾而已,跟趙兄在一起,再帶著那些裝飾,顯得我很無趣。”寧去非微笑道。
“我當你是在誇我了。”
“是在誇你。”寧去非笑道。
小巷之中大多門戶緊閉,但掛在門頭的牌匾,顯示出,這些緊閉的門戶也是些商家,零星洞開的店鋪,卻黑洞洞地見不到人跡,進入這小巷,喧鬧倏然遠去。
“這裏的店鋪,大多都是些陣法師所營。”寧去非解釋道。
小巷曲曲折折,巷中有巷,七拐八拐,陡然之間,便已走在了一條幽林步道之上。這是一片空氣清新的翠林,青竹散布其間,更顯林間清幽。
嘉祥城裏,在繁華密集的建築群中,突現清幽似野、恍若世外之境的風水寶地,已不會令趙池驚訝,但不妨礙他讚歎、欣賞這些去處。就像寧去非的洞府,便在一處城中的靈山之上,比自己在落雲穀的洞府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趙池一見便喜歡上了那地方。
順著曲曲折折的幽林步道緩步而行,就似進入了一處修真秘境。
步道盡頭,一塊小小的不起眼立石上,竟然真的鐫刻著“秘境”二字。
一片清幽的房舍,錯落有致地散布在林間,在簡單之中透著一股渾然天成,令人一見便會沉浸在一種精妙的境界之中。
趙池卻眼睛瞟都沒瞟這透著無上玄機的建築,因為他的目光全被吸引到了舍前靜立的一個人身上。
這個人不管身處哪裏,都會立刻奪取那裏本有的光芒顏色,自然而然地成為那裏唯一引人注目的焦點。
一身絲綢藍衣,讓天空蒼白,似海一般的藍眸,能讓所有人永遠沉沒。
海藍,靜立房舍前等候著寧去非和趙池。
寧去非早已身形挺拔,臉上帶著溫良謙恭,令人產生無限好感的微微笑容,快走幾步,到了海藍身前,微微躬身,見禮道:“有勞海大家等候。”
“見過大公子。”海藍臉上也泛起淡淡的笑容,優雅回禮。
美人一笑,驚心動魄,天地失顏。
寧去非故意不說來見海藍,就是想看看趙池的表現,既想看到趙池失態,又不想他出乖露醜。此時回頭,見緊跟過來的趙池雙目閃亮,緊盯著海藍不放。心中一驚,怕趙池真的定不住,自己可也跟著丟人。
再仔細一看,心中一鬆:嗯,趙池雖雙目放光,緊盯海藍,卻目光清明,毫不放肆浪蕩。即非按捺不住的欲望勃發,充滿情色的欲望之光,也非故作高冷、不屑一顧的作態之芒。趙池坦坦蕩蕩地盯著海藍,絲毫沒有猥瑣不堪、不敢直視的心虛之態,隻是帶著驚歎,專注地凝望,這凝望,正是恰到好處、對海藍無聲的讚賞。看到趙池能在海藍麵前如此表現,絲毫沒有失態。寧去非心中不由矛盾糾結,隱隱有些後悔帶趙池來見海藍。
“這位是趙池趙兄,未經海大家,去非擅自做主帶來見海大家,還請海大家莫怪去非唐突。”寧去非忙介紹趙池。
“不妨事,大公子能帶朋友來,是關照海藍,海藍感謝還來不及。”海藍再微微一笑。
“趙兄,這是海藍海大家,拍賣會中,趙兄見過的。”
“見過海大家。”趙池見禮。
“見過趙兄。”海藍回禮。
一番見禮,海藍請道:“請大公子、趙兄室內看茶。”
進入室內,環目四顧,通透典雅的客廳,也隱透著天人合一的自然和諧,毫無匠心的雕琢之氣,令人渾身舒暢。貌美的侍女,在海藍身前,黯然無色,悄悄端上茶品用器,便不被人注意地溜到了一邊。
海藍取過茶器,端坐幾前,開始為來客泡茶,一時三人無語,隻有海藍流暢輕柔的動作,令人悅目沉醉,寧去非和趙池大氣不出,專注地享受著這天下沒幾人能享受到的這份美好。
“請大公子、趙兄用茶。”海藍奉上兩杯香茗。
趙池輕啜一口,茶雖不錯,卻比趙池身上儲物袋裏的各色名貴之品差遠了。但他還是真心讚道:“茶好,海大家的茶道更是上乘。”
海藍微微一笑,藍眸流波,望了趙池一眼,紅唇輕啟:“大家之語,乃大公子笑語,海藍愧不敢當,還請趙兄莫跟著大公子一般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