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們已經準備就緒,嚴陣以待,站在甲板上船舷邊。
桅杆手則輪流爬上桅頂瞭望,有的坐在高處的繩索格上,站在桅頂圓桁上需要很好平衡感和細心,稍有疏忽便會掉進海裏或則堅硬的甲板上,這種高度下跌落,會再也爬不起來。
巨木漂長刺網的一端已經連掛接在船尾中間位置的一個豎立的巨型鐵製滑輪凹槽溝裏,桶狀滑輪高約兩臨海步米,長約十臨海足,滑輪兩端每隔一小段距離有一處把手,把手長約兩臨海足,每側共有十二根把手,它的兩側還有兩個稍小的輪滑安置在船尾的兩邊。如你所想,輪滑是用來收漁網的,中間的滑輪用於拉收長長的刺網,兩側的滑輪一般用於收拉拖網。兩側的把手可供至少二十四位水手同時發力轉動滑輪,遇到大魚或者滿獲時的確是需要多人合力拖拽的,大洋裏的生物值得他們十足用心,盧克號就是這樣一艘尊重海洋的漁船,可以想象當漁網滿載收獲時的場景。
盧克凝神遠望,不時的用掛在肩上的單筒望遠鏡遠尋著。
一個時辰後,起伏的海麵在遠處閃耀著色彩斑斕的光。再遠處的淡金色薄霧之上,一片閃著銀色的光點在海麵上若隱若現,上下起伏,光點漸漸變大,變得清晰起來,那是風暴鱘魚群反射出的點點銀光。
“夥伴們,魚群來了!”盧克雙眸裏閃著光芒,站在船弦邊的盧克甚至比桅頂瞭望的水手更先看到魚群。
船身上大家歡呼雀躍,大收獲將至!
船員們在船舷上排成一排向風暴鱘魚群行注目禮。此時大家的心情激動還伴隨著些許緊張,就像要麵對人生中很多重要時刻前的心情吧,像是迎接新生兒的年輕父母,或者是童年新年的早晨。(童年新年永遠難忘,躺在溫暖的被窩裏聽父母在廚房裏忙碌的腳步聲,準備好下水餃,蒸包子饅頭和油炸年貨。),大海中的歐德人珍重每一次海捕時光,像這種時刻對他們來說就是神聖的。
風暴鱘魚發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明亮,風暴鱘魚算是南麗迷帝洋裏的音樂家了,它獨特的圓形魚鰾,有韌性且較薄,四周有多條且結實纖細的魚鰾肌,收縮時發出的聲音如琴聲夾著鼓聲,魚鰾肌發出的“琴聲”清亮高昂但不刺耳,魚鰾演奏的“鼓聲”低沉而浪漫,在一起如鼓琴和瑟。
風暴鱘魚也是海洋裏“最紀律嚴明”的魚類,即使麵對它們最愛的紅瓷魚群,沒有表現出爭先恐後的意思,它們列著長隊,在海天之間有節奏也次序的躍出水麵然後滑入水麵,甚至滑翔的距離都是那麼的一致,儼然是一支軍隊!
一忽兒,熱鬧的魚群來到了盧克號不遠處,這群海上的舞者,有節奏的向前起伏滑翔,落入水的一刻會在優雅的進食,風暴後海麵上成群的紅瓷魚是足夠他們美餐一頓的。已經可以看到他們方錐樣奇特的尖嘴,光滑的身體,魚身是深藍色的,圓鼓鼓的,看起來就相當肥美了,一根長三角狀的背鰭高高的立著,上麵有一排鋸齒狀起伏的鮮紅色小魚鰭,肚皮是銀白色的,魚肚兩側的較短滑鰭看起來健壯有力,尾巴似交叉峨眉彎月。
盧克號向北緩慢的行駛,拖拽的巨木長刺網正好在魚群的前進方向上。
水手們此刻手裏也準備好了長長的“套魚竿”,套魚竿是歐德人專門為捕獵海上飛魚類而設計的:長長的手杆韌勁十足,杆的前端是特製的結實而粗糙的套魚線,摩擦性極好,是由巨木樹皮加工而成,用它打結成圓形活結,遇力收緊時,即使是光滑的魚身也很難逃脫。這需要很強的技巧,靈巧的雙手和準確的拋線經驗,要套到高聳的魚鰭和魚頭之間才能確保成功,即使是盧克號水手們都是套魚的佼佼者,也不能保證有一半的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