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夕陽籠罩海麵,海洋的盡頭,一輪黃昏的大日壓在海平麵約一魚槍高的位置上(在盧克號上遠眺,落日和海平麵的夾角如此之近。),金黃色的明亮光線漸漸的夾帶著緋紅了,天邊像一大片熟透的蘋果皮。風漸漸大起來,站在甲板上能明顯感覺到大海在波動。
太陽在慢慢的往下潛,水手們的心情卻在往上攀。海麵上溫度在下降,捕手的熱情卻在高漲!
此時鱘魚群基本上越過盧克號,順著洋流和風暴的方向繼續向東去。
巨木刺網收拾的差不多了,大夥忙著把甲板上剩下的鱘魚“顆粒歸倉”,偶爾還有幾條鱘魚自小艇拋上甲板。
“聽我說,小子們,住手吧,魚群過去了!”威爾在小艇上向水手們喊道,“把艇劃回艙門吧,到甲板上等待船長指示。”
“天完全黑之前,我們還要再捕獲一網,時間可貴,不要得了的了芝麻丟了西瓜啊。”威爾繼續喊道。
小艇上,皮平和吉伯對視了一眼,他們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不甘。
“吉伯,咱們的比賽還沒有結束。”皮平率先開口。
“是啊,你還有機會的,親愛的皮平。不要放棄啊,不過我是不會手軟的,你也不希望我對你手下留情吧。”吉伯道。
“吉伯,想不到你是個該死的無賴!”皮平惱羞道。
“千萬不要帶著情緒做事!”記住你女朋友的話,吉伯笑道,“女人懷裏的話到底要不要聽呢?親愛的皮平,還是多少聽些吧!”吉伯把話還給了皮平,心裏感覺爽快極了,甚至感到鼻子邊的海風都是鮮甜的。
“該死的......”皮平握緊套魚竿,他此刻多想把吉伯扔進海裏喂魚。
所有的小艇都趕到了大船跟前,很快,艙門上的滑轤就把它們都吊了上去。小艇並沒有收回大船內,而是被固定在盧克號的兩側,因為捕撈還沒結束,他們要繼續追捕魚群。
所有的水手都來到了甲板上,一段忙碌宣告結束。菲力點上龍息葉,靠在舵盤旁要狠狠的抽上幾口,漿手隊長威爾,桅杆手隊長托爾和自己的隊員站到一起,人群中不時有水手們說笑聲和相互咒罵的聲音。
盧克船長心有所思的在船頭上踱步,“威爾,收獲如何?”,他開口問。
“一號倉和二號倉已滿,三號倉還有一多半的空間,至於四號倉還沒有啟用。”托爾回答。
“這場收獲不錯,夥伴們,不過還不夠,我們要滿載而歸啊!風暴鱘魚隻是捕獲的開始。”盧克道,“我們碰上了暖流,這是個好運氣,跟著洋流會有更好的收獲的。現在的我們還沒有處於暖流之上,在那一灣寬達數臨海距的(一臨海距相當於2海裏的距離,前麵我們注釋過,這是歐德大陸的計海單位。),無限長遠的深藍暖流裏,餌料豐富,是魚類聚集的天堂,可不止有風暴鱘魚啊!”
“托爾,升起所有的桅帆,我們將順風起航,追捕魚群,跟著大洋暖流。”
“菲力,轉舵吧,調整方向,和風向保持一致。”
“是的,船長。”菲力猛吸了一口煙,磕掉的煙灰隨風而逝。
“威爾,啟動滾漿,所有的漿手追擊鱘魚群,我們將在魚群裏放下拖網。(注:拖網和刺網不同,刺網放在魚群前,等魚入網。拖網隨船而行,可用於魚群或前或後,更加靈活。)”
“壞小子們,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所有漿手各就各位,盧克號將全速出發。”威爾大聲道。
“桅手們,升起所有的帆。”托爾拉長聲調喊道,收到指令的桅手們動作迅速的爬上桅杆和索梯,他們分工明確,主桅杆上桅頂帆,上桅帆,中桅帆,和下桅帆,很快就迎風展開。不消一會兒,兩側的副帆已全部打開,在風中張開了飽滿的肚子,盧克號像一隻大海上展翼的蝶。